况她这个想法就是漏了出去也不过被人笑话几句,能有什么,小花娘的白日做梦而已,李妈妈难不成还能为了这个要她的命?
玉娘反手握住福娘的手,神情坚定,“只要我想办法,总会成的!”
她不认命!
玉娘还以为自己这一番谈话之后,陶仲宾怕是下次不会再叫上她了,却没想过了两日,宋家来请人,依旧请的是她与福娘两个,玉娘便大感奇怪。
她却不知道,陶仲宾是个生意人,圆滑是他的座右铭,向来不会把事做绝,这次既然知道了玉娘不同于寻常花娘浅薄,便不想交恶于她,大家彼此保持一段关系,说不准等将来玉娘攀结上贵人了,还能给他介绍几笔生意呢。
这一次宴席就不同于上回的兄弟二人,而是请了钱适亮,花德多,谷博三位好友,摆在宋家堂屋两张酒席,其余人也各自叫了花娘过来,六巧坐在陶仲宾边上,见玉娘来,努嘴往左边示意,在陶仲宾左边给她留了个空位置。
花德多倒是先急了,“哎呀,陶老爷不是有六巧了吗,干脆让玉娘坐我们两个中间好了。”
六巧就佯装生气道:“哦哟,花老爷这个话说的,敢是觉得我在这里碍事了,撵我走呢,好嘛,那我就走,珍珍啊,你同我一起走好了,我们两个丑八婆了,给新来的漂亮姑娘腾地方。”
钱老爷插嘴道:“六巧,他们几个嫌弃你了,我是不嫌弃的,我这里地方大,你要不来我这里坐好吧,我也享享齐人之福。”
玉娘眼尖,便见坐在钱老爷身边的那个叫白香的花娘当即就翻了一个白眼,也不和其他人一样趁势在里面说笑,反而招呼后面的帮佣递过来一把凤尾琵琶,自己默默调了声音,准备开始弹奏起来。
真是有趣,钱老爷嘴巴毒,爱打趣嘲笑别人,偏生做了一个瞧不起他的花娘来,两个人相处起来,倒不像是客人和花娘的关系,反而有些像一起工作的同事。
六巧和珍珍两人说笑一阵,还是六巧起身换了个位置,让出右边来与玉娘坐下,她自己则挪到左边去了。
不管六巧心里想的是什么主意,但玉娘还是有些谢她的,因为右手边紧挨着钱适亮,坐在那还不知道要听多少恶臭话,她可不保证自己能不能压得住性子,与其这样倒不如和花老爷挨着坐,两人说说笑笑,这场酒席也就过去了。
陶叔谦仍旧坐在下手,与福娘两个人坐在一处,他们俩已经吃过两次酒了,关系也比之前亲近许多,这会子玉娘望去,已经开始说起话来,瞧福娘抿着嘴悄声在笑,玉娘便不去管她,只等着白香弹了两曲,她就来接手,让白香也喝两口酒。
这段时间许是练习练得勤快,玉娘月琴弹起来比之前纯熟了许多,指间拨动弹奏了一首雁儿落,引得花老爷鼓掌赞叹道:“好,弹得真好。”
珍珍嗑着瓜子刮脸笑他道:“我往日唱破了喉咙也听不到花老爷一句夸咧,今天夸玉娘倒是勤快,怕不是花老爷肚子饿,又想求玉娘说些石生的家事来了吧。”
“哎呀,还是珍珍了解我,”花老爷并不为珍珍打趣他着脑,笑眯眯的和个弥勒佛的样子,拍拍肚子道:“也不知道怎么的,我这几日老是寻不着新鲜笑话,唉呀,吃肉都没滋味了。你瞧瞧我看着是不是瘦了。”
玉娘就道:“这有什么,花老爷喝杯酒,我说一个笑话,我一肚子的笑话,倒不怕说完,只怕今天要让花老爷醉着回去了。”
“好大的口气,哼哼,我的笑话也多得很,你要是比不过我怎么办。”花老爷也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