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2 / 2)

等上了桌,张承志果然对福娘不大感兴趣,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读书人,以为自己念了几页书就多了不起似的,张口闭口子曰,也不想想孔子都是个死人了,曰个什么,还不如日得劲呢。

所以他一见着福娘这样就倒胃口,干脆只让她坐后边吹箫弹琴,招招手只让玉娘坐在了自己边上。

玉娘轻瞟一眼,见李妈妈也坐在席面上,不像是平常接客退到别的地方,她就知道这个所谓的大姐夫不好招惹。便故意笑嘻嘻提了酒壶,倒上满杯酒递与张承志道:“姐夫上半年跑哪里去了,也不回家,我姐偷偷哭了好几回,想您又不好直说,只在我们面前流泪。”

张承志接过酒杯随口敷衍道:“能跑哪里去,我也想你姐想的紧嘞,偏生老头子看我不耐烦,打发了我去府城给人送东西去。做个跑腿到处瞎忙活,还说是为了我,哼。我看他是嫌我在家碍事,干脆打发了我远远的,他好一家团圆安生。”

见他说着说着来了火气,提及此事大为不满,玉娘和李妈妈就对了个眼神。

李妈妈便叹起气来,温声劝说道:“倒也不至于如此,主簿老爷也是用心良苦啊,那府城里头贵人多,不需哪个见着姐夫您办事妥贴,为人正直,结下了关系到日后岂不方便。就是不靠科举,别的法封个什么官儿来,将来也好在仕途上提拔您不是。”

“仕途?”张承志猛灌了一杯酒,心里无名火起,“要真有什么仕途,他也只会给那个小的去,生下来才几岁呀,又是请先生,又是送学里读书,什么张家的指望全在他身上,把我撇在一边,也不想想当初我娘在的时候,他敢在外头生个小的?只怕当场就能摔死那/杂/种/来。”

玉娘见着酒杯空了,急忙继续倒酒。

张承志忽的一扯嘴角,嘲笑道:“我看他也是着急了,县里头突然降了个什么黄县丞,正好压在他上头,管东管西的抢权,县令老爷又不大插手,老头子麻烦事多着呢。”

李妈妈见他勾起话头,继续顺着话题劝道:“姐夫这话差了,倒不是我拉偏架,说句公道话,您小时候不也是请了好几个先生来教的,亲家爷爷要是不看重您,何至于此呢?就是现在略管教管教小的,也是好将来打虎亲兄弟,为的是帮衬您。俗话说得好,一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县丞老爷压制住了亲家爷爷,连带着不也压制住了您吗?”

“再者说了,不提外敌,就单论现在家里头,小的是典史家的外孙,您这边儿外家虽然之前做着卫指挥使编事,可几年前不是没了人么,就连官职也没留下,现在老婆子说句不中听的,就是白板一个。”

“别吹了——”张承志听得心烦,喝住了福娘。

李妈妈赶紧趁势骂道:“蠢东西,曲子都被吹乱了,惹了你姐夫还不赶紧滚。”见福娘逃了出去,才使了个眼色给玉娘。

玉娘忙捧了酒杯,上赶着送过去,“姐夫且再喝杯酒,别生气。”

张承志看了她一眼,有心迁怒叫她也走,可若是把玉娘也叫出去,就只剩下自己同李妈妈两人,和这个胖头鹊待在一屋有什么意思,看着都烦。

他便接过酒杯,喝了一碗,玉娘伶俐,提着酒壶又给他手里满上。

张承志发着牢骚,“我能有什么办法?为着当初西北那边打仗,我舅舅也不知道发的什么昏,竟然也调了过去想立功,他死了不算,把个家传的官职也丢了。消息传回来,我外祖父外祖母两人当场就跟着走了,我老子娘气得大病一场也没挨过去,现如今干干净净,倒是全家都给朝廷尽忠了。”

真是昏了头了,打仗要你过去么,那些个大头兵庄稼汉没死完,你去拼个什么劲,朝廷还能因为那点子草头穷鬼造反叛乱就完蛋了。

“这不就是了,”李妈妈拍着手心道:“姐夫你要不再上点心,只怕这一干家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