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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理,她得遵从行业规矩,干她们这行的,给男人花钱要被人嘲笑一辈子。

玉娘想了想,厚着脸皮朝守第六殿的一个干瘦僧人合十道:“我们只进殿参拜还愿,如今庙里人少,师傅看我们两个身上单薄,也藏不住什么东西,连银钱都没带在身上,不如师父通融通融,让我们先进去,明日再派人来送蜡烛香火费用可好?”

那瘦和尚看着玉娘和她背后满头大汗的郎君,就会意笑道:“娘子与郎君这么一对郎才女貌,我又怎么好拦,只是实在不巧,今年佛像收的多,我们主持赶着想建第九殿来供奉,钱粮短缺,为了这派出多少人去讲经说法化缘求布施,命我们守门僧人不得随意放人。”

他见玉娘表情有点失落,想了想介绍道:“若是娘子真心想求子,就请往后门那里去,过不远就有一尊土地姥姥,极为灵验的,咱们新妇都往那边拜去。”

且不提这和尚觉得玉娘小小年纪过来求子有多荒谬,单指和尚指点香客去拜土地姥姥这一道家神仙的举动就够让人震撼了。

晏子慎看了看玉娘,又看了看和尚,忍不住感叹一声,小小清平县,奇人是真的多呀,“你这和尚难道是假的?怎么在佛门换家门。”

那瘦和尚摸了摸脑袋,取笑道:“我在这庙里自然是和尚,可过两月回了家,有妻有儿的,我就是那土地姥姥神前的信众,怎么不能为她老人家揽生意。

“寺庙里头这么缺人,连对家的也敢收进门来?”玉娘这么个无神论者也觉荒唐。

和尚却习以为常道:“那有什么,寒冬腊月里头庙里正缺人手嘞,凭你是谁,剃了头发都能留下,有地方住有粥米喝的,谁不乐意来这?就是衙门老爷们,看在佛祖的面上也不敢过来盘剥,多自在。”

等等——

晏子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疑惑的追问和尚,“衙役们也不来这里访查?”

“哎哟哟,”那和尚用手指着殿内,“来这里查什么?难道还要查抄我们万福寺的佛像不成?从没听说过有人敢当着佛祖菩萨的面要孝敬呢,也不怕下割舌头的地狱去。就是他们不信,他们老子娘又怎么能安心。”

是了是了,晏子慎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将整个县城来回翻找也寻不出个贼来,原来还有这么块地方被忽略了。

那温忠在本地待了二十来年,肯定知道年底寺庙收人的事,恐怕他当日故意诱导众人觉着他已乘船离县,实际上却灯下黑的藏在城中,只等到来年开春,他才养好了头发施施然带着金银离开。

晏子慎当即就要回转,准备告诉朱浔,好带了人来挨个查寺封庙,却没想玉娘忽然开口,向那和尚打听道:“大师傅,您是咱们这儿的本地人,又在寺庙做活,想来认识的人多,我前段时间见着一个跛脚的师傅,看他可怜想着送些粥米,哪知只回头人就不见了,不知道大师父见着没有,他右脸上还有个瓜子大小的黑痣呢。”

晏子慎闻言就停住了脚步,对玉娘的印象竟然颠覆了不少,奇怪,这花娘是怎么知道他问话的缘由是想抓捕贼人的,脑子很灵活嘛。再者,她是怎么知道那贼人瘸着腿的?外头发布的画像中可没画这个。

瘦和尚笑了笑没说话,玉娘忍着心疼取出一钱银子塞给了他,心中默念,这都是为了大家,为了生活。

收了银子,那和尚摸着头细想,好半天了才一拍脑袋道:“确实有个倒霉的和尚,本来他该出门去城外头唱经化缘的,哪成想出门的时候也不知被谁了一把扭伤了脚,一瘸一拐的连路都走不长,只好在我们庙里头打下手做做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