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噢,又想靠她巴结权贵,又想对她呵斥怒骂,怎么,自己是很贱的人吗。
李妈妈被玉娘这话堵的说不出来,从头捋下来好像确实如此,这丫头敢撒气,还真是被自己逼的。
她有心想真教训教训,可实在手里缺笔银钱,只好坐下好一会儿,才和玉娘低声道:“你当我不想?我知道你今儿想问什么,可问题是……我……我也不知道福娘的生父是谁呀。”
“怎么会不知?”玉娘睁大了眼睛。
李妈妈嗤笑一声,“怎么就知道了,你当长安是什么地方,还以为是清平县这么个小县城?有权有势的就那么几个?那是长安!数不清的纨绔子弟,算不尽的官宦少爷,我妈妈养我们几个花了多少银子,怎么可能一人就做一个的,最少手里都捏着三五个客人,哪就能猜中是哪个了。”
李妈妈扶着额头,“实在是太赶了,偏生我生福娘那会又是早产,就是后来再怎么想推,也算不着是谁呀,要不然何苦来这个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里头安家,还不就是怕被他们寻着了?”
“我也知道你想让福娘知道她生父,可连我都不知道的,我怎么和她说去?难不成要我说连亲妈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还带着她一家一家的找过去?就是找上了门人家也未必认的,算了吧。”
玉娘有些不赞同道:“妈妈总不能瞒着她一辈子的,和我住的那几年,福娘夜里老是哭,总想着自己爹是个什么样子,与其一直让她想着,不如说个实情哭一哭就过去了。好妈妈,当女儿的劝您一句,您要是不留福娘一辈子,就给她找个爱她的吧,好歹有个依靠。”
李妈妈不言语了,沉默着离开了屋子,玉娘从屋里这个角度望去,竟觉得李妈妈庞大的身躯似乎佝偻。
不过很快玉娘就捏死了自己心里萌生的一点同情,因为福娘回来后敲醒了她,“我妈那张嘴,亏你还信,你忘了前头那块玉佩了,要不是认准了的怎么还留着。”
对啊!
玉娘冷静想想方才的对话,品出了李妈妈话里不尽不实的地方,如果真的不知道生父是谁,她怕什么呢?接的那么多的客人里头就是暂时不知道是谁,孩子生下来了,总能发现跟哪个客人像的。
连李妈妈都能在县城立足,更别说李妈妈的妈妈了,现成的孩子不敲一笔,就这么大大方方放人走了,谁信呢。
玉娘一寻摸才忍不住咂嘴感叹,到底还是李妈妈,就那么一会的功夫,茶都没凉,她老人家就编出了个前后说得过去的谎来,到最后还踉踉跄跄的展现了自己凄凉苦楚的背影,高,实在是高。
社会大学太深奥了,自己还有的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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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晏子慎就得意洋洋的来到李家,甚至于还非常嚣张的在玉娘屋前门槛上来回跨越,拍着屋门哼哼唧唧,“我出去了,诶嘿,我又进来了。”
在门口耍足了威风,才昂首挺胸往里边走,却没想玉娘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