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麻烦小哥一声,还想问问咱们县城里头,要是拐子卖姑娘,大都在哪卖的。”
跷脚三接过葫芦先喝了一口,大冷天的冰凉凉激得他身子一抖索,随即露出笑容来,“能卖哪,要么就给老爷们做丫头,要么就在我们十街里做姑娘,喏,你才看见那五个里头,就有两个是买来的。”
卖酒娘愣了一愣,低下头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您觉着我这酒滋味如何,可还能入您的眼吗?”
“没吃出来,你再给我一葫芦尝尝。”跷脚三朝她伸伸手,卖酒娘真个又从背篓里取出了个小葫芦给他,他这才翘着脚指点人道:“这就对啦,你在庙门前卖酒,能卖多少,不如学聪明点,去十街上散卖,手脚勤快点,嘴巴甜一点,姑娘们会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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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脚比不得马脚,等着玉娘一行人走到花鸟场时,马车早就已经到了,屋子里人见着那六坛子酒都笑出来,翩翩更是埋怨了楚楚一句,“你也不劝劝的,这么多要喝到什么时候。”
“阿姐,不是我买哩,是银花见着卖酒的人可怜做善事呢,”楚楚抱着翩翩的胳膊,往席上看了一眼,嗔道:“我手里能有多少钱的,家里衣裳头面都没有,哪还能去买这些东西?”
玉娘站在她身后,顺着方向望了过去,只见着陶三一心望着福娘,杜老爷闷头吃饭,谷博和陶仲宾坐在椅上看着她们,不由得一挑眉,楚楚这是说给谁听。
热热闹闹划了拳、唱了曲、弹了琴、猜了谜,大家喝了两坛酒,吃过一桌席方才尽心而散,玉娘留到最后,等着楚楚送她的时候停住了脚问她道:“你可还要做生意哇。”
“当然要做,”楚楚疑惑的点着头,又随即醒悟过来,“你看到了?”
她没等玉娘说话,自己就先笑了起来,“我就说你眼睛最尖的,其他人都傻乎乎,你可别往外说,我还要嫁人哩。”
“既然做上了,怎么还瞒着?”玉娘也奇怪,这有什么好藏的,陶老爷做了多少个花娘了,也没影响到别人呀。
“才夸你,你就犯傻了,他做我也就图新鲜几个月的,丢开了手他找别人,我不就亏死了,咱们值钱就值钱在清倌人的时候,我和他讲明白了的,要是摆酒席做了我,就得娶了回家给我名分,要不然呀就别做,露了风声我吃亏。”
楚楚说到这里,还气玉娘不争气,伸指头点着她道:“你也要学聪明呀,那个什么大雁小燕的,到底拿准了没有,是嫁还是做,你可别听你妈妈说的没定下就摆了酒,点了蜡烛嫁人就难啦。”
玉娘这回是真惊讶,没想到楚楚连她也思虑到了,握着她的手道:“放心吧,我也有我的打算哩,那边要是不如意,你就去我家,福娘做着他弟弟呢,打听消息也方便。”
“诶呦,正是这个呢,”楚楚忙提醒玉娘,“福娘和陶三的事怎么样了,我这几天听他说起,要给三老爷相人了,叫福娘早做打算。县里适龄的姑娘们统共也就只有几家的,乔老爷嫁了女儿,下剩也就三家姑娘了。”
陶叔谦是隔壁县城大户的儿子,他要娶亲,不可能选平民老百姓去,清平县拢共就这些大户人家,若是在清平县里商议人选,在十岁以上的也就那么几家人。
“说来也奇怪,听我姐说,当年乔老爷嫁女儿时考虑了许久,到处打听人考察,最后花了两三年才议定了是马百户家的公子,怎么今年这么赶的,着急忙慌就挑了人家。”
“可不是,”荣娘在黄县丞内宅里头也这样抱怨,“您叫我在宅院里访查合适的姑娘小姐,可偏巧县里合适的就那么几位,又嫁出去了一个,唉,下剩的又不怎么出挑,比起来差远了,老爷,要不咱们看看普通人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