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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铁锈。

这可是玉娘拜托成木匠专门去马车轮子那里拆卸下来的,少说也有五六年的岁数,生长了青红铁锈,这玩意要是扎在人身上,都不用特意往心脏那里戳,随便挑个地儿就成,自带的破伤风就够置人于死地了。

玉娘把簪子合拢递给福娘,郑重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咱们的法子不管用,黄鼠狼还是把你送进了府,这就是最后的手段。我宁愿在大牢里头见你,也不想在义庄里头见你,知道么。”

“嗯。”福娘紧紧握着这根银簪,认真的点着头,“你放心,到了至急关头,我会护着我自己的,我打算回来嫁人哩。”

只是可惜,为着时间紧急的缘故,昨天下午晏子慎就带了陶叔谦离开,以至于福娘与陶三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这有什么。”福娘摩挲着手上戴着的当初陶叔谦给她的那枚宝石戒指,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容来,“我与他的情意都已经定好了,就是不见面也知道的,横竖到了长安总能见上一面,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等着送人去小码头时,福娘是坐着老牛的马车走的,临走之时,李妈妈从小窗那里拉着福娘的手,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吞回了口,再三沉默之下,还是老牛打破了僵局,咳嗽一声低沉提醒着李妈妈,“时候不早了,再拖延下去,怕是对六姑娘不利呀,她还小呢。”

唉,是啊,还小呢,这么点大的丫头,她能藏住什么话呢。

李妈妈一思度到这里,就把原先的话语重新压在了心底,只交代福娘一定保管好了自己交给她的三枚玉佩,等到了长安就听黄老爷的安排,他叫你去哪家就去哪家认亲,家里的事不必瞒人,实话实话,该认的总会认的,有玉佩在呢。”

“诶,知道了。”福娘低着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话语,可低下的神情却有些凝重,她之前见过李妈妈藏在枕头下的玉佩模样,可那玉佩不在妈妈给自己的三块玉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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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入长安坐的是官船,给长安那边送各州府进贡的礼物,船身宽广,足有三层高。也不知黄县丞是怎么走通的门路,竟然以区区八品的身份挤了进去,还带了女眷和下人一行五个人。

除开他与福娘外,还有荣娘和一个丫头叫冬珠的,一个小厮叫常宁的,都是在清平县里买的人,这会跟着县丞老爷进长安,各个都开了眼界。

黄书琅虽说带了福娘,可他哪里会同一个毛丫头说话,只安排了荣娘去照顾人,这也是他特意带荣娘的原因,到底得避嫌,要不然万一曹公公知晓了自己的侄儿媳妇一路跟着自己进都,心里不自在起来,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黄书琅思考的周全,安排的妥帖,可却未必能如人的意。当初在李家之时,福娘的这个四姐就常看她不顺眼,时不时的话语挤兑她,而今到了船上,只怕更不知用什么手段来折磨嘲讽了。

哪知福娘做足了心理准备,□□娘却并没有对她使手段,只是冷着脸坐在边上,自顾自干自己的活计,顶天了也就是个不搭理。

不但如此,在福娘有些不适应坐船时,荣娘竟还吩咐东珠给福娘送陈皮含在嘴里好清醒。奇怪呀奇怪,福娘心里纳闷,自己这个四姐怎么突然改了性子?怎么倒像是对不住自己一般?实在是奇怪。

前头官船浩浩荡荡,后有小船乘波疾行,船主借着前头开辟的浪流跟在后头,速度不比官船慢多少。

玉娘和刘妈就坐在这小船之中,边上还有个穿蓝衣裳的女子,一边听刘妈讲述去岁县城里发生的故事一边笑道:“可惜我走的早,竟然错过了这些热闹。”

“县城里能有多少热闹,二姐您跟着二姐夫在长安府城来回的转悠,恐怕见识比我们更多。”玉娘捧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