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醒来。
晏子慎在边上看得直咂嘴,谁能想到呢,赫赫威名的曹公公,御马监大太监,长安里权势滔天的人物,能有这样两个自私自利毫无人性的侄子呢,什么,你说曹顺也是这样,那没事了,看来是一家品性,蛇鼠一窝嘛。
后院里,曹全福急匆匆已经赶到了屋子外头,正要进去时,被人揪住了衣领掼在地上,狠命挨了两脚。
曹全福身子缩成个濑虾蜷成一团,剧痛让他都说不出完整话来,只拼命抽气哎哟,那动静闹得屋里人都忍不住贴在门口透过门缝探究。
“跑?你小子跑得还挺利索!”曹连富呸了一口,又踹过去一脚,“怎么,想给老三通风报信,想让老三露脸主持府里的事,我呸!”
“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啊,小的是担心三老爷有没有收到惊吓才过来看看的,没有,没有想传话的意思呀,曹公公素来叮嘱小的们仔细照看三老爷,小的是怕三老爷出了差错公公到时候怪罪小的呀。”曹全福拼命求饶。
却不想这话叫曹老大越听越窝火,是啊,叔叔疼爱老三,病秧子住府里还叫人时常的过去看望,他们两兄弟呢,一年到头也来不了长安几回,没住几天就被赶出去,自己到现在还欠着南边三千两银子,这回想开口借钱,老三愣是一个子也不借,他的命多好啊!
曹连富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是蠢的,叔叔这病未必能好,老曹,你是个聪明的,我叔叔要是没了,这府里还不是我们几个兄弟的,我是老大,理该是这府里的老爷,老三病着,本应该静养,你还过去打搅他,你安的什么心!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老爷我先发卖了你!”
说罢,就又踢了一脚,“快,给我滚回前院去。”
外头的动静这么大,曹连荣即便入睡了也被硬生生从周公那里拽回,皱眉呵斥道:“什么声音!”
出乎曹连荣的意外,往日一听见他出声就急忙赶来的侍女,这回竟然还停留在门口,似乎半点也没听见他在招呼叫人。
“贱婢!两个贱婢!还不给我滚过来!”曹连荣咳嗽了一声,扭过头去怒视着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奴才。
宋词钟曲二人只站在门口那里,像是耳朵聋了一般没有听见床上老爷的呵斥,她们两对视了一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两人抖着手打开房门,然后果断的啪的一声,将房门给紧紧的关上了。
奉大老爷的命,三老爷养病,谁也不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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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顺的高热抽搐迟迟不退,整整烧了一天也不见好,到最后,还是晏子慎拧着眉头沉重道:“二位哥哥,不对劲呀,怎么看着公公的病不见好呢。”
“是呀,”曹连贵也纳闷,十来碗都灌下去了,晚上又是十来碗的,怎么老爷子愣是不醒?
曹连富没好脸色的骂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奴才道:“我叫你去请太医,怎么他们还没过来,小畜生,你别自己偷懒去了。”
曹全福哀叹着躬身求饶,脸上满是讨好,“大老爷,小的哪里敢偷懒,确实去请袁太医了,他府里说这几日太医院署忙着应对五月蛇虫毒疫,袁太医好几天都是半夜才回来的,实在没碰见他呀。”
“蠢货蠢货,他不在家,你就不能去他家等着,非得要等他过来吗,我看你是存心偷懒。”曹连富拍着桌子教训,听得曹全福赶紧使唤自己两条腿过去请人,没法子,马棚烧了之后,马匹到现在都没安定下来,传消息请人全都是人跑着过去,速度实在是慢。
折腾到又一个天亮,两兄弟都已经萎靡不振上眼皮耷拉着下眼皮的模样了,才终于等着袁太医慢慢悠悠走了进来,搭脉一瞧脸色,当即拱手告辞道:“准备后事吧。”
五个字说完,潇潇洒洒提着药箱就走,把屋里人都震在了原地。
(* ο *)哇~,晏子慎崇敬的看着袁太医,这才是高手啊,说一句话就走,挑拨整个屋子的人都不安宁,哇,吾辈楷模。
他羡慕的看着袁太医远去,才晃晃脑子清醒过来,赶紧拉着曹连贵曹连富就要告辞,“这……哎呀……这下可就麻烦大了,二位哥哥,小弟这就要告辞了。”
“诶,您别走啊。”曹连贵下意识就挽留住人,虽说他与晏子慎才相处几日,可晏子慎说话实在是对他胃口,又对他们兄弟俩尽心尽责,这样的好兄弟怎么能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