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断,干脆就道:“那你接下来对大娘子越发恭敬才好,缩着头由着西屋闹去,想要什么想买什么,反正是姓张的开销,别替他节俭去,叫那边得意嚣张去。”
“这叫郑伯克段于鄢。”
娇娘虽然迷茫却听话的点着头,她知道自己这个五妹有主意,哪怕李家有些事情她不清楚,可从老爷那几回发脾气中也知晓他吃了亏。
“只是……”娇娘有些不大好意思,“玉娘,你说的那个什么伯客是什么意思,我不大懂。”
“瞧瞧,之前让你跟着我认字读书,你偷懒了不是。”赵六月倚靠在半新不旧的锦垫上,捧着书卷无奈的看了芍药一眼,指了指外间书架道:“去翻翻吧,看明白了,你也就懂了。”
芍药见赵六月今日心情颇好,就笑嘻嘻的上前挨着她坐到了踏几上,求饶道:“大娘子还是饶了我吧,我一看那密密麻麻的字就头晕,谁能像您这样耐心,恨不得能一辈子都看书呢,我们这些丫头怕是没有这个造化。”
“你呀,”赵六月摇了摇头,换了一种说法替芍药解答道:“就是老太太偏心小儿媳妇,逼着大儿媳妇把家业分一半给她照管。”
“这还了得,这家岂不就散成两半了?”芍药惊讶道。
“是呀,小儿媳妇多得意呀,老太太多顺心呀,可她们两忘了,等熬走了老太太,这家做主的终究还是老大媳妇。”赵六月耐心的用内宅术语说与芍药。
芍药似懂非懂,抬起眼纠结道:“您是说,您等着老爷死了再收拾西屋的?诶呦我的大娘子诶,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呀,难不成咱们还得忍她个几十年的?”
“所以说你笨呀。”赵六月摇摇头,不再理会芍药。小儿媳妇敢闹,是因为她是正牌媳妇,可她依仗的老太太一死,再大的招牌也就没用了。那西屋的呢,她依仗的是什么。
主仆两才说着,就听外头又传来一阵吵闹,芍药啐了一口,“准时准点的,她倒是不嫌累。”
“由着她去吧。”赵六月放下书卷,在芍药服侍下躺在床上准备歇息,外头的动静只当是小鸟鸣叫,翻不起多大阵仗,她心里细数数字,数到一百下时,就听见动静转小。
芍药哼了一声,放下帐幔小声嘀咕:“定是东屋的过去收拾了,真是软弱,亏得她能忍得住。”
床帐里赵六月却满意的翻了个身,就是这样的性子才好。
西屋闹腾起来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娇娘才查了往来账簿,给玉娘找着本地外号铁头狼的混混头子家庭地址,就听见了外头的响动。
娇娘揉着额头冲玉娘苦笑道:“又来了,也不知这回要闹什么。”
“要什么就给什么呗,她怀的是张家的孩子,便是把张家半副家业给了也不心疼。”玉娘拿着毛笔往帕子上记地址头也不抬道,“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等她生了孩子,你就把她当成大娘子去,高高供着,一应待遇选最好的送去。大姐放心,大娘子不会为这个记恨你的。”
照玉娘的估计,赵娘子恐怕比宝珠都更想孩子平安无事的出来呢。
娇娘点点头,临了出门前还深吸一大口气,在春华搀扶下走到西屋门前,问梅香出了什么事。
梅香仰着头,鼻孔朝天的得意洋洋道:“二姨奶奶,我们奶奶说小少爷踢她嘞,肚子疼的很,听王大夫说阿胶补气血的,想要厨房里熬些来,哪知厨房那些贱皮子故意掺假,做的阿胶糕又酸又苦,奶奶一口也吃不下,听说库房里有批上好的,怎么不用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