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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子彧能有此反应,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那一朝青云得路后,便对我娘亲始乱终弃的便宜爹罢了,我前些时日没来学斋上课,也是因为我爹来信说,让我带子彧回上京…”,季宴礼顿了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似想要替自家幼弟辩解一二,实则是接机向谢见君提了两句自家的腌臜事儿。

谢见君见他终于有想要主动倾诉的意思,便没得接话,作洗耳恭听状。

季宴礼望着不远处层峦叠嶂的青绿,淡淡道,“前些天,子彧不去找满崽,并非是他不在乎满崽,其实是我担心我爹来硬抢人,把他关在了家里而已,见君下学见着满崽,还望能同他解释一番。”。

话音刚落,有门童气喘吁吁地跑进学斋里,“谢解元,季亚元,有个孩子来学府门前寻人,说是有要紧事儿,让您二人快些去一趟呢!”

第77章

谢见君和季宴礼对视一眼, 齐齐说道,“孩子?”。

“对!”,门童接话, 他一面说着, 一面伸手往自己胸口处比量, “差不多这么高, 是个穿素色夹袄的孩子…瞧着能有个七八岁呢!”。

谢见君抬步就往外跑, 门童说七八岁的孩子, 那定然就是满崽没错了,只是不知小家伙突然跑来学府作甚?难不成是家中云胡出了什么要紧事儿?

“阿兄!阿兄!”。

眼瞅着快跑到门口位置,他瞧着满崽蹦蹦跶跶地冲自己招手,走近才发现这小崽子浑身脏兮兮的,刚养好的脸颊上又破了皮, 竟是比先前伤的还要严重些。

“子彧、季子彧...”

谢见君下意识地以为两小只又打起来了,好在满崽喘匀了气, 立时就添补道, “季子彧被人掳到马车上带走了!”。

随后跟过来的季宴礼脚步一顿, 双手捏着满崽的肩膀, 面色凝重,“满崽,你说子彧怎么了?”。

满崽被捏得皱了皱眉头,一阵吃痛, 谢见君见状,连忙将人拉到自己跟前,半蹲在他跟前, 温声问道,“满崽, 不急,你同阿兄慢慢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个儿一早我出门买糖葫芦的时候,碰见他了...”,满崽嗫嚅道。

许是一连几日,都见他闷闷不乐,云胡早起便给了他五个铜板,哄着他上街去买些零嘴打打馋。

从草靶子上挑了一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后,满崽兴高采烈地拿着往回走,怎不料好些天没见着的季子彧忽而出现在他跟前,还张开手,拦住他的去路。

满崽冷哼一声,立时掉头往来时方向走去。

“满崽,你听我说,我这几天没来找你,是因为、是因为...”,季子彧跟在身后,小跑得气都喘不匀和。

满崽擎着糖葫芦骤然站定身子,“你干嘛要跟我解释?自你说我阿兄坏话的那日起,咱俩就不是朋友了,既然不是朋友,你也没有给我解释什么的必要...”。

季子彧正追在满崽身后,他乍一停驻脚步,自个儿险些撞到他身上去,“满崽,那日是我嘴拙,出言冒犯了你兄长,我给你道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满崽一时没吭声,脸颊上是少有的正经神色,片刻,他缓缓开口道,“我自小没了爹娘,这些年,是阿兄一直将我带在身边好生看顾,阿兄不在的时候,也是云胡贴心照顾我,我虽出身并不富裕的农家,但打五岁起,几乎就没吃过什么苦,你这般恶意揣测他二人,叫我如何再同你相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