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驰有些觉得好笑,无奈地托住陆时川的肩膀往房间里走,“喝这么点就醉了。”
这人喝醉没有半点醉了的迹象,只是眼神有些懒洋洋的,不似平时那般尖锐,陆时川的身体重心在迟驰靠近后便压了大半在他身上,两个人一块儿走,几乎是紧紧贴着,等迟驰将他慢慢放在房间大床上,这人的皮鞋却突然勾住了他的小腿。
陆时川躺在床上,顶着光,神态不太清晰,他胸口的衬衫被他解开了两颗,露出锁骨来,勉强还能看见前两天迟驰亲出来的印记。
迟驰垂眼低低看了他一眼,心里却在考量陆时川明天早上醒来后还会不会记得这些。
思考过程在陆时川直勾勾的眼神下没有持续多久,陆时川想要接吻的信号很明确。
迟驰俯身弯腰下来,抬头轻轻吻住陆时川的嘴唇,温柔地顶开人的齿关,席卷着口腔内残余的红酒香,他手指穿过陆时川的指缝,将人彻彻底底笼罩在怀抱之下。
一个吻持续良久,迟驰有些情动,缓缓松开,伸出手指替陆时川拨了拨头发。
又听见陆时川微微皱着眉,露出那副迟驰已经算是很习惯的表情,嘴唇微张,视线失焦,他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呢喃着:“再亲一次。”
迟驰又低头轻轻啄了下他的唇。
陆时川闭着眼,微扬着下巴,声音有些低哑:“喜欢。”
“喜欢什么?”
“……”
迟驰问不出来,于是抬手摸了摸陆时川发红的脸,烫得吓人。
第22章 上天注定
22
“你觉得迟驰这个人现在怎么样。”
裴昼手中捏着个被人缠上了一圈又一圈丝带三角形摆件,耐心地用手指解开上面的死结,眼睛不抬,听见霍邱山这么问,他手上动作微微一顿,从抽屉里翻出把锐利的冷刀,干脆利落地挑断所以丝带线。
裴昼捏着摆件的顶端将它脱困而出,漫不经心道:“不怎么样。”
“喂,好说歹说也是我兄弟,你说话注意点。”霍邱山不满开口,又接着嚷嚷,“你怎么直接给挑断了。”
“你了解他吗?”裴昼抬脚将椅子勾过来坐下,平静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质询,见霍邱山哑住没吭声,他嘴角微微上扬起些许弧度,讥诮般斜睨了霍邱山一眼,“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了解还是不了解。”
“我不知道迟驰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知道迟驰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得过且过。”裴昼将摆件拿在手心中把玩,指尖略过尖锐的顶端,“再精湛的演技也无法完全精确控制自己的眼神,迟驰的眼睛告诉我,他会有明天的。”
霍邱山听裴昼说完,还有些云里雾里的,盯着裴昼手里那个透明水晶的三角形摆件片刻。
“只要他别继续这样下去就好。”霍邱山唇角微微下耷,连带着眉宇间都染着点愁色。
迟驰这五年来,虽说过得也还算个样子,平日里也不会和霍邱山埋怨生活差距有多大、有多难适应,他回国后几个月,有段时间甚至住过偏僻的老小区,电箱老化三天两头会断电,水龙头隔三差五需要维修,为此他还练就了不少生活技能。
他嘴上没有半句埋怨,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他,迟驰都是挂着淡淡笑意的,态度简直像个假人,在他身上看不见任何落差感。
迟驰过去是什么样,现在似乎还是什么样。
可所有人都知道,迟驰不是过去的迟驰,他在尽力生活,却又好像丢了一些激情和斗志,在某种程度上停滞在原地徘徊不前。迟驰伪装性太强,就连人生失意都让人难以察觉,想要伤害愚弄他的人,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愉悦感,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想要帮助劝告他的人,也找不到一条缝隙去递出援手。
迟驰躺在床上,太阳穴疼得发涨,他眼眶有些酸热,兴许是睁太久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