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我会?杀了他。”
花锦故意逗他:“若有一天?,你想伤我,你难不成还要杀了自己?还是别发这?种誓了,小心天?打?雷劈。”
沈昭:“我不会?再伤你。”
站的时间久了,花锦晃了晃脑袋:“你惯会?骗人的,比沈焰那厮厉害,你说的我就全当是假话。”她困了,慢吞吞朝着床榻挪动过去,扛不住倦意,眼角沁出了泪水,还没坐在榻上,肩就被扶住了。
花锦怔了怔,没等沈昭开口,就拍开了他的手:“净手,否则别碰我。”
沈昭方才太紧张了,她从身?边慢悠悠走过去,他只瞥见?她眼角的泪光,情急之下就想再说些什么,见?她是真困了,忙松开手:“事出有因,往后不会?了。”
花锦不知道沈昭哪根筋搭错了,以为他要去处理刺客的事,但?他净完手,换过一身?衣裳,又躺下了。
花锦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她喝了酒,被刺客吓了一跳,现在缓过来?,后知后觉的疲倦。
他听见?沈昭在她耳边说:“今夜你为我挡刀......”
他可能还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矫情,斟酌半晌,扬唇道:“我很高?兴。但?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花锦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絮叨。明明喝醉酒的是她,怎么唠叨的人变成了沈昭。
沈昭被陛下召入宫那天?,陛下并未让人押着他盘问?,只是与?他端坐两侧,分别执黑白?棋,陛下笑容祥和,姿态悠然,仿佛只是很寻常的一日?。
可他们中间横亘着权势,那些利与?弊,将看似亲近的父子俩推的很远。
沈昭下棋从来?不掩锋芒,他并不阿谀奉承,下完一局,他险胜,陛下才开口:“李小侯爷递了些证据,告你包庇一罪,与?贼人同流合污。”
沈昭也不急躁:“哦?”
其实局势一直都很明朗,陛下不是昏君,鲜少被阴谋诡计蒙蔽,如今权力都握在陛下手中,他不是无能的帝王,他看中谁,谁才有资格继承他的位子。
所以从知道此事的那一刻起,沈昭只简单做了些准备,至少陛下若是不选他,他还可以自保留在京城。
除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根本就没得选。
他不是沈焰,沈焰是带着宠爱与?希冀出生的,有很正常的情感,会?讨陛下与?皇后开心。
沈昭自嘲的笑笑:“父皇怎么看?”
陛下没想到他会?反问?,怔了怔,这?一愣神,就下错了棋,沈昭也没有让他悔棋,当即落定了白?子。
陛下轻笑一声:“若是太子,一定会?让朕悔棋的。”
沈昭并不意外?任何偏向沈焰的答案,他自来?不曾奢望过的东西,如今也不会?陷入质疑自己的漩涡。
置之死地?而后生。
焉知不是一种机会??
陛下遥望着远方,忽然说:“近来?病着,总是忆起十几年前,你母后才怀了你,在你之前,夭折了两个孩子,高?僧说是朕,杀孽太重。于是朕与?你母后,许久不再见?。”
“刘太傅总与?朕说,你才该是东宫最合适的人选。”
陛下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观察沈昭的表情,沈昭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陛下才继续说:“朕欠了你母后的,在她心中,只想让太子坐上这?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