玿云说话, 鱼鸢看见他下来了,连忙轻咳一声?。
花锦回头,瞥见沈昭:“来的正巧。”
开饭了。
鱼鸢没想到又是这样僵持的局面, 这?回幸好花锦在?, 她低头扒饭就好。
沈昭不动筷, 花锦正想问他,就见他伸出双手,两只手上都?裹着?白布, 一只白布上还有?血迹,怎么瞧怎么惨。
沈昭抬眸看她:“疼。”
花锦蹙眉, 没想到沈昭的伤口?这?么严重, 当下就要去唤郎中, 沈昭又出声?拦她:“先吃饭。”
花锦坐下没多久, 沈昭终于?抬起右手,握筷都?笨拙极了, 白布太刺眼,晃得在?座的人都?频频看向?沈昭。
不知第几次夹不起菜。
花锦实在?看不下去,叹了口?气?, 将菜夹起, 递到他嘴边, 沈昭张口?吃了,偏头夸鱼鸢饭菜做的可口?。
鱼鸢呛了一下。
花锦给沈昭喂东西吃, 他也不挑,花锦夹什么他吃什么。
沈昭心中也鄙视自己?无赖的行为,但面上不敢显露分毫,还十分自责地说:“锦娘先吃,不必管我。”
花锦气?笑了。
沈昭见好就收,坐的离花锦近了些,大腿在?桌下蹭了蹭花锦的腿。
花锦瞥他一眼,他又面不改色地坐好。
没过一会,沈昭怕花锦真吃不好,连忙抬手握着?筷:“好像又不疼了。”
这?下,饶是没什么杂念的鱼鸢都?想骂他了。
魏玿云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算不上想通,只是知道争不过,干脆放弃了,眼不见心静,接下来几日,他都?找借口?不与沈昭同桌吃饭。
花锦从沈昭房中出来的次数也渐渐变多,直到一日清晨,想早些逃出去散步的魏玿云与花锦撞了个正着?。
花锦见到他,也没任何遮掩的意思?,还与他打?了个招呼:“先生这?么早就要走?”
魏玿云看着?花锦坦荡的模样,忽然就想开了。
他轻笑一声?,说了句让花锦摸不着?头脑的话:“是魏某小人之心。这?世间的一切都?在?变,若说有?什么永远不会变,便是锦娘的性情。”
她坦荡真率。
从假成亲那一日起,受益最多的一直都?是他,她也不曾多做计较,甚至与他一起操办了阿娘的身后事。
她一直与他说,若遇到心上人,一定?不要被这?段假婚事束缚。
花锦将他从执念中拽了回来。
魏玿云心中感激,渐渐的开始频繁关注花锦,又发现她哪哪都?好,挑不出一丝不好。
从前花锦敬他,他其实能察觉,是因为他对亡妻思?念至极,她欣赏他的钟情。魏玿云多希望,他从一开始就将对花锦的喜欢闭口?不谈,这?样还能与她像从前一样。
而不是如今,她已经在?刻意疏远了。
魏玿云心想,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他的一厢情愿,已经让他变得不像他了。
这?种爱是负累。
魏玿云想开了,心中一片轻松,他不再逃避,也不再忌讳和沈昭同桌用饭。
甚至在?沈昭动筷前,怕沈昭手疼,主动把菜夹到了沈昭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