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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钧已经进了厨房,把碗拾掇进水池子里,扭头问道:“你洗过碗吗?”

“怎么可能没有洗过……”

唐绍钧抬手扣了扣那水龙头,“那你说说,哪边是热水?”

林郁发出自信的声音:“左。”

“坏了,”唐绍钧说,“阿姨前天留了条,今早我揭的,起码三天没进过厨房了吧?”

林郁:“…………”

唐绍钧觉得他吃瘪的样子尤其可爱,一时又忍俊不禁,抬手揉了揉他脑袋,“去外面坐着吧,茶几上洗了水果。”

“哦,”林郁同手同脚转身走了 。

走到外间,他回头,看厨房里的人。

透过木框玻璃拉门,可以看到唐绍钧的背影,木条将视线黄金切割,衬得他肩宽腿长,样样都能入镜,水声哗啦啦响起,他抬手拉开头顶橱柜,取了条围裙拦在身前,以免油污沾湿衣服。

林郁默默的看了好一会儿。

他的确是好几天都没进过厨房了,平时家里所有事情都有两个家政轮番料理,所以他全都不太管。

作为一个单身汉,除了喂饱自己这张嘴以外,他对生活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设想和打算。

一天二十四小时里,他更多的是在思考工作、思考演戏,假如哪天没有工作,那就窝在电视机前面,玩游戏、看球赛,又或者约朋友出去外面活动活动。

如果歇下的时间太长,连手机都玩腻了话,就收拾开始接戏,弄山搞一堆新工作忙活。

工作和消遣循环播放,无聊和忙碌接替进行,这座城市里,大多数无着无落的人都是这样生活的。

林郁习惯于此,从未想过,生活还可以有其他模样。

家里有声音、有人气,孤独的长夜能有人漫声谈笑,宿醉醒来能有温粥递到床头,高兴时有人分享,难过时有人分担,以往在钟表滴答声里无情转过的时光,此刻也呈现出一种柔情脉脉的面孔。在这种氛围下,人不知不觉的放松了警惕,不再焦虑、不再惴惴不安,觉得……好像就像现在这样虚度光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分不清到底是这种情景、还是创造情景的那个人,对他产生了无比的吸引力。

他没有办法抵抗这种感觉,他现在被温水泡的四肢百骸都软酥酥的,压根不可能、也舍不得从这儿跳出去。

可,他一时间也不能接受这种转变。

他现在的心态,与其说是抗拒在所谓的直掰弯,不如说是抗拒“被安排”、“被设定”。

他一直欣喜于感情线的完美回避,纯正友谊的标准建立,其实全都是扯淡。

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剧情说你该弯,你就弯成了麻花。

说你该喜欢了,那真是情不知所起,令人一脸懵逼——也不明白唐绍钧到底看上他什么了,这种霸总人设,居然跑他家里来,煲汤做饭还抢碗洗。

他图什么呀?

林郁揉了揉鼻子,百思不得其解,目光又投向沙发边上那一排礼品袋。

唐绍钧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林郁光着脚丫坐在地毯上,正低着头拆东西。

旁边拆出来三条领带、两只表,还有一个皮卡丘限定版switch——这个纯属“夹带私货”,是经理听到客户名字后,自己揣测君心给加上去的赠品。

她显然揣测的很成功,林郁对这个兴趣最大,拿到就开始开箱,东西在旁边摆了一圈,现在人正抱着宝可球不撒手,还嘟囔着“太小了点吧”之类的话。

唐绍钧捡开地上的东西,在林郁身边坐下。

林郁埋着脑袋玩球,饶有兴致,而唐绍钧低头看他,不知怎么,觉得看他闷不做声的蹂躏那个球也是很有意思的,俩人肩并肩盘膝坐着,默然相伴,各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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