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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度怀疑和他母亲的碧绿双眸一并遗传给他的,还有某种精神分裂的极端基因。

在挑衅楚白秋这件事上,顾北知是难得的全力以赴。

楚白秋的拳头越捏越紧,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择人欲噬、疯兽一样的恨意。但是他们这种人,最多也就是在这里打一架,制造一些不会触及底线的伤痕,然后在天亮的时候再披上那层文质彬彬的人皮,交换一些不痛不痒的利益,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抹过去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

实话说,到现在为止,我其实对楚白秋和顾北知并没有多大的恨意。在我这个阶段了,再来说爱恨,都太过火,顶多是一些残留在这具躯壳里为数不多的喜欢和厌倦罢了。

他们两个现在还敢说爱恨,是因为没有亲眼见过生死。在生死面前,爱恨真的是无足轻重。

我并没有打算这样早这样快的挑起他们你死我活的争斗,今天晚上把顾北知叫上门来,归根结底是为了给楚白秋找点事情做,不要去打扰梁望的清静。

在楚白秋下一拳砸上来之前,我撑着顾北知的身体坐起来,很认真的对楚白秋说:“你要上来吗?”

他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一副好像听不懂中国话的表情。

顾北知也在我身后僵住了。

我笑了一下,又问了一遍:“你要跟顾北知一起肏我吗?”

楚白秋还没回过神,顾北知已经在我身后叫了起来:“老婆,我不跟他一起!我看到他就萎了!”

我笑吟吟的转过头,看着顾北知的眼睛很平静:“你不行那你就下去,换他上来。”

顾北知顿时消音,哼哼唧唧蹭着我:“老婆,不要他不行吗?你老公的大唧唧你不喜欢吗?他肯定没我的大,我老婆只要我一根就够了……”

我根本没听顾北知在后面唧唧歪歪什么,我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楚白秋的脸色。他的脸色煞白,眼尾却通红,不可置信的看了我好一会儿,声音都有点抖:“裴醒枝,你还有哪怕一丁点儿廉耻吗?”

噢,楚家多多少少也是曾经的簪缨世家,在锦市算是家规森严、门风清白的。楚白秋在对付敌人的时候心狠手辣,但是在这方面倒是一直算得上洁身自好。

可是我是个烂货啊。

我歪着头看了看他,说:“你不上来的话,我和顾北知继续了?”

楚白秋这时候的表情,我真该拿手机录下来。像是被逼到了角落里的困兽,血红着眼睛拼了命要豁出去挣个出路;又像是杀红了眼的赌徒,倾家荡产堆上自己最后一点砝码要再来一把。绝望和悲哀已经不足以形容得尽他的全部,凝视那双眼睛的时候仿佛都能听到泣血的哀嚎。

他颤着嗓子看着我说:“阿醒,你真的、真的舍得这样对我吗?”

这句话他十年前也和我说过一回。

我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蹙起眉毛,短暂的回想了一下。

我当时好像只顾着哭了。披着一条毯子坐在床底下,哭得几乎不能自已。而指责我的楚白秋,他是那么居高临下,站在逆光的窗户旁边,语声比地板还冰冷。

十多年之后,我终于可以从容的、自若的、微笑着,替十年前的那个哭泣的少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