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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知凝视着屏幕,沉默了好几秒,才带着喑哑的回答:“是......我的母亲维利亚纳夫人,和顾阳。他们没有举办过婚礼,但按照顾阳的意思,带母亲进过顾家的宗祠。”

我说:“祷告天地祖先,那想必是个良辰吉日。”

顾北知的神情很复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照片,缓缓道:“是的......是我出生那年的大年初一,非常隆重的节日。”

“噢,这样。”我点点头,戳了戳神色有点黯然的顾北知:“我渴了,要喝水。”

顾北知笑睇了我一眼,一点也不讲究,就披了件浴袍在腰间打了个结,趿拉着拖鞋去楼下倒水了。我安静的坐在床上等着,他端着玻璃杯进来,放在我手里,坐在床沿上冲我笑了笑。

我仰头喝了一口,随手把杯子放下,好似是心血来潮一般去勾他的脖子。顾北知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勾引?很顺从的张开嘴,任由我附上一个灼热的吻,顺便喂了他一口水。

“你真是......”他咽下那口水,很无奈的笑了笑,刚想说我过于缠人,神色就忽然一怔。我裹着被褥坐起来,很随意的在他胸前一推,他顿时浑身僵硬的向后倒去,一动不能动的仰面倒在床尾,怔怔的望着天花板。

我从容的走下床,顺手从衣柜里拿出已经整理好的羊绒衫、牛仔裤有条不紊的穿戴整齐,连鞋袜也没忘记。然后我在顾北知从迷惑到恍然大悟、从不可思议到愤怒难当的眼神里,很从容的打开掩藏在他房间墙壁里的保险柜,轻轻的转动着八位密码锁。

十七年前的大年初一......我低头看了看手机日历,一点也没犹豫,输入了那个日期。

“阿醒,我对你这样信任,那就这样对我吗?”他的声音仿佛滴了血,一字一句都从喉咙里撕裂出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谁给你的药?谁来接应你?”

“滴”的一声,柜门弹开。我一本一本检查里面堆叠的证件,拿出了写着我名字的那几本。旁边还有一沓现金,我数了数,也拿了一叠,装进外套的大口袋里。旁边盒子里装着一点散碎的宝石,我看着十分眼熟,捞了两颗,果然是我当初带着离开楚家的那些,立刻全抓出来塞进口袋里。

一切做妥,我才斯斯文文的把柜门合上,转身向顾北知:“刚刚,你告诉我的;维利亚纳夫人;没有人。”

顾北知脸上浮现出愕然:“怎么会......你怎么会联系上母亲......”

我安静的凝视着他,眼睛里有我自己也没发觉的悲悯。

电光火石之间,顾北知恍然明白过来,嘶声道:“你从来都没想过跟我一起出国?你只是为了学意语——”

我垂下眼睛,点头:“谢谢你的手机,让我能直接和维利亚纳夫人发邮件——邮件地址和药剂都是顾阳先生给我的,他说是作为对顾翡和你所作所为的补偿。”

顾北知几乎发了狂,双目通红。他往常身上那点气定神闲、玩世不恭完全消失了,即便被高浓度麻药药翻在床上,也依旧挣扎着想起来,语气几乎哽咽:“你是为了手机,才跳的冰河吗?难道都是、都是......”

我又一次沉默,好几秒后,才轻声道:“不是。”

顾北知带着哽咽的话音戛然而止。

我在他的身前蹲下,尽量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