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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瑙珠大为震撼,原来他已经穷到了如此地步!她震惊的看着他:“衣服也没有吗!”

青年人说:“只有这一身了,将就穿吧。”

札瑙珠看着他的衣服,什么标签都没有。她知道的没标签的衣服只有那种小工厂的剪标货,那是最次等的尾货,札瑙珠上大学的时候好歹还有点兼职收入,能在网上买两件优衣库傍身。

而她裴哥连优衣库都穿不起。

札瑙珠顿时热泪盈眶。

她一手拎着旅行包,一手狠狠拍了拍青年人的肩膀,用力道:“我一定要跟格桑校长说,多给你发些补贴!”

火车进站时的颠簸狠狠地震醒了裴醒枝,他的头还贴在卧铺栏杆上,侧脸在火车带着细小颗粒感的内壁上狠狠的摩擦了一下,皮肤瞬间就红了。

他用力眨了眨眼,玻璃外纤尘不染的云朵和蓝天倒映在他眼睛里,他迷迷糊糊的想,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睡过那么香了。

在锦市的每一天,很多时候都是时睡时醒,失眠的时候就睁着眼睛望着顶灯,睡着了梦里也全是爸爸和诺苏。偶尔能睡的囫囵觉,都是被楚白秋或者顾北知折腾得死去活来,被性爱带走了全部体力,与其说是睡,不如说是昏。

他热衷于和顾北知幽会,或者言语挑衅楚白秋,然后后扔到床上怒气蓬勃的肏一顿,有时候只是想睡一个好觉。

但是,在西藏稀薄的空气里,在绿皮火车嘈杂的车厢中,狭窄的硬卧,混杂着各种各样体味的过道,他居然能睡得这么沉。

他怔怔的看着远方高大巍峨的雪山剪影,还在默默的出神,札瑙珠已经低着头和旅行包斗争完毕,看他床上没动静,以为是睡死了,于是很不见外的凑过去扯他衣袖。

裴醒枝后知后觉发现这姑娘从下面横过来一只胳膊,正伸长了手臂在他枕头那块儿摸索,再想开口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笑着往里躲一躲,免得自己唐突到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