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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径直往主屋走去,快到主屋跟前时,忽然听到一旁偏房传来声音:“你看,你的衣服破了个洞,你都不知道。”

“没事,不影响穿。”

“可是如果不缝起来,以后会越破越大的。破的太大,这么好的衣服就没法穿了。”

“我不会缝,我哥会,我以后去找他缝。”

“那多麻烦,还是给我吧。”

晏辞莫名其妙地探头往门缝里看了一眼,就看见璇玑穿着白色内衫端坐在椅子上,而一旁的流枝正拿着针线细细为他缝着衣服:

“你看,从这里穿进去,再从这里穿出来,再打个结就好了。”

璇玑难得老老实实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流枝手上的针线灵巧地穿过衣服。

晏辞撤回目光,若有所思。

不过他没空看两个年龄加起来不到三十五的小孩在做什么,转身推门回了屋子。

顾笙已经醒了,正在躺椅上靠着软垫慵懒地翻着话本,见他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直到晏辞放下手里的东西,解开油纸包,捻了一块色泽绵白的龙须糖。

“张嘴。”

顾笙下意识张开嘴,唇齿间一甜。

他腮帮子微动,就着晏辞的手指把那块糖含了进去,细碎的咀嚼声响起,顾笙惬意地眯起眼。

连吃两块,晏辞又倒了杯清茶,顾笙就着他的手啜了几口,伸手把几个信封状的物什从旁边的小台子上拿过来递给晏辞。

晏辞低头一看,第一封触手的依旧是带着淡淡墨香的有些微黄的花笺纸,上面正是“十二花令游会”几个字。

第178章

“是依云送来的。”顾笙倾身从油纸包里又捻起一块龙须糖放进嘴里,“表哥让我把它给你。”

晏辞轻轻弹了弹笺纸,指尖上传来一阵微麻感。

这笺纸倒是不吝奢用纸,纸张厚实,上面的字迹也是行云流水,墨迹中自带一股清香,与先前魏迟给他看的那封无异。

花朝节前后,百花争望最堪游赏。人们往往结伴三五踏青游春,遇到花开正盛处,便以红绸系于枝头,藉草为席。而文人墨客则相聚赏花饮酒赋诗,焚香点茶以为宴。

这十二花令游会便是胥州的墨客们为祝花朝而举办的诗会,以十二月令花为令赋诗,不只是读书人和士人可以参会,胥州不少高门子弟及贵女也会前往,诗会上每年都会有不少年轻才俊在宴会上大放异彩,为胥州高门挑选良才佳婿的最佳时机。

离这诗会的时日还有几日,顾笙却是已经坐不住了,想来已经将这花笺从头到尾看过很多遍。

本来他还怨怼晏辞昨晚太能折腾,打算他回来了也不理他,不过好在依云来的正是时候,花笺送的也是时候,当然晏辞的龙须糖自是也有份功劳在其中的。

所以他此时眼里闪着光,期待地看着晏辞。

晏辞合上花笺,伸手将他唇角的糖渣抹去,顺手又在他的下巴上捏了捏。

他收回手,将花笺还给顾笙,接着看手里的第二封信。

和诗会的花笺不同,他的目光刚一触到信笺上写的寄处,眉间就染上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