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不借机敲打敲打他这个年少无知的儿子,下次没准王团就真敢直接揭竿而起了。因此王无造冷着嗓音说: “你给我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门。”
这下子王团哪里还敢反驳自家老爹的话,他当即连连点头,说了一句“爹我这就回去闭门思过”后,麻溜地滚了。
见到儿子滚了,王无造终于褪去冷然的面色,脸上露出一股无奈来。
算了,亲生的,还能怎么办?
王无造摇摇头,对管家说: “备车,去杜府君的府上。”
杜望得知老友来了,穿着常服便出门相迎。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戴冠,隔着老远就对王无造道: “失礼了,你可不能转身就走啊。”
王无造笑了: “真要走,就不会来了。”
二人笑着相互行礼,王无造这才跟着杜望进门。等进了书房,王无造示意杜望屏退所有的奴婢,这才对杜望说: “我既然是来求你的,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想请你帮个忙。”
杜望幽幽地叹了口气: “是阿团的事?”
杜望一开口,王无造就知道,杜望什么都知道了。而杜望都知道,八成意味着……
王无造问: “雍王也知道了?”
杜望苦笑: “你是觉得,司州有瞒得过雍王的事吗?”
王无造沉默。
空气都仿佛在凝滞,带来让人窒息的憋闷感。好半晌,王无造问: “之前阿团和鬼面军的事……”
杜望轻叹: “主公心里记着账呢。”
王无造的呼吸都停了一拍。
“主公心里记着账呢”,这意味着雍王溯什么都知道,只是王团还没有实际做出来什么事,再加上没有证据,所以雍王溯没有发落。
但这就是悬在王团头上的一把刀,什么时候雍王溯想发落了,这把刀就会降落在王团甚至整个京兆王氏的头上。
王无造苦笑: “你肯和我说这些,就是雍王还不想拿京兆王氏开刀。雍王要什么?”
杜望小声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这次的动乱是谁挑起来的你也应该有数,主公容得下小动作,但人都是有底线的不是。”
王无造深呼一口气: “可以,这份投名状,我京兆王氏交了。”
王无造向杜望行了一礼: “劳烦转告雍王,阿团年纪还小,我会好好教他的。”
杜望回礼: “无造兄放心,阿团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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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嘉指挥袍泽将运送来的物资一一入库,交由陈纠清点。
一个老者看到了,大着胆子上来询问: “兵爷,这些都是给我们的?”
魏嘉斜着眼睛看他: “不然我们几个人吃得了这么多?”
被一个年轻人用这样的语气对待,老者却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笑呵呵地说: “兵爷说的是,是老朽想差了。”
陈纠拍了魏嘉一下: “别这样。”
说着,陈纠对老者笑道: “老人家,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这脾气。”
老者忙道“不敢”,陈纠走近老者,询问道: “老人家,一起走走?”
老者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就很年轻的贵人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没有拒绝,而是跟在陈纠身后,慢吞吞地避开人群。
待周围没什么人了,陈纠才问: “老人家,你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