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明白了, “原来都是本将军自作多情,以至于一叶障目。”
桑丘见窦其期还在伤春悲秋,只觉得自己的耐心都要告罄了: “你少说废话,仲牧的遗体在哪儿?不说,本将军把你丢出去喂狼。”
此时此刻已经没了困兽犹斗的意义,窦其期丧丧地说: “寿春也曾当过一段时间的都城,当时寿春宫里修建了一所地宫,游洄的遗体都在那里——我让人带你们去。”
在一个小兵的带领下,桑丘在地宫里七拐八绕,终于在一座不知用作何处的地下宫室之中看到了两座棺椁。小的那座棺椁是金丝楠木打造,大的桑丘看不出名堂,但看做工也只不是什么廉价的东西。
带路的小兵解释道: “小的那座棺椁是游洄将军的,棺椁是金丝楠木的,本是太主为自己准备的棺椁,在得知游洄将军战死沙场后,彭城一带都找不到上好的棺椁,太主便将自己的棺椁给了游洄将军。”
桑丘一愣,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说的是真的?”
小兵连连点头: “自然是真的,否则战乱中的彭城,哪里能找到金丝楠木的棺椁。”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道理,桑丘面色复杂地问: “那那座大是的……?”
小兵: “是游洄将军的坐骑。游洄将军战死沙场后,他的坐骑被带回了彭城。太主甚是喜欢那匹马,但是那匹马自己绝食死了。太主闻知后便说,马是好马,让匠人为这匹马打造了一副大棺材,和游洄将军一起安置。”
说完,小兵指着一旁置物架上的东西说: “游洄将军的遗物都在这里,太主让人好生收好,平时不让人打扰。”
桑丘本以为王师会磋磨游洄的遗体,却没想到从来不当人的王师竟然在这一点上做了次人,把游洄的遗体安置的很好。
桑丘神色复杂。
更让桑丘复杂是的,当他从地宫出来的时候,听到的是崇云考和窦其期两个人的死讯。
桑丘: “……”
对此,燕易水是这样解释的: “崇先生说了,他对不起主公,本想以死报恩,但想到他若是死在襄阳,会让天下人怀疑主公,因此便苟活至今。现在他觉得是个去死的好时候,所以就干脆死了。”
桑丘: “……”
燕易水一脸的懊恼: “来晚了,不然还能问问窦其期,阿鸢的棺椁在哪里。”
桑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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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洄的棺椁运到江陵的时候,游溯闻讯一大早就出了城,站在长江畔等待。燕易水和桑丘已经拿下了整个淮南,因此游洄的棺椁是从长江逆流而上走水路运送到江陵的时间很快,快到游溯刚刚收到信,就得知运送游洄棺椁的船只已经进入了江汉平原。
游溯站在江边远眺,目之所及却只有滔滔江水。
游溯问: “先生,船只什么时候到?”
白未晞实在没忍住困意,用衣袖遮掩,打了个哈欠,道: “算算时辰,应该还有半天。”
游溯: “……”
游溯闻言只能尬笑。
白未晞劝道: “主公也不用太心急,早晚能见到的。”
游溯抿唇: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仲牧了。”
算算日子,整整一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