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岩问。
谈玉琢用打火机点燃了烟,吸了一口,尼古丁和焦油的味道让他很不舒服,这股不舒服的感觉通过他的肺管进入肺部,进入他的五脏六腑。
“没关系。”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眉眼下垂,神情慵懒散漫,“他不会再来了。”
烟的味道太烈,谈玉琢咳嗽了几声,薄薄的肩背颤/抖,不得不把掐灭在在指尖。
“你不用担心他来找麻烦,他这个人,做前男友的时候最合格,只要我找到了新的人,他就会自动体面地退出。”谈玉琢抽出一根新的烟,递给池岩,“抽不?”
池岩接过了烟,但他不急着抽,只是捏在手指间,若有所思半晌,问:“我感觉不对啊,既然这样他折腾一番来找你干嘛?”
谈玉琢耸耸肩,他对梁颂年的了解程度并不比池岩多多少,但真的把这句话说出来,未免太过于荒谬。
谈玉琢还是有点爱面子的,勉强找了个理由:“他身边不缺人,换一个知情知趣的人很简单,但我陪他最久,不管怎么说,可能我在身边会让他感觉熟悉安心一点吧。”
池岩深呼吸几瞬,从左侧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打了三次,也没有点上火。
谈玉琢把自己的打火机递给他,“用这个吧。”
池岩看着谈玉琢食指和中指夹着的银黑色都彭,没有伸手接,“打火机也是他送的吗?”
谈玉琢抬起打火机看了一眼,上面已经有了几条划痕,“不是,本来打火机是他的,后来我过生日,他给我点蛋糕上的蜡烛,落在我这了。”
谈玉琢摸了摸打火机上的划痕,闷闷地说:“我那时候只是个高中生,还不知道这个打火机那么贵。”
谈玉琢翻过打火机,露出机身侧面的刻字,“你看,这里还有他名字的缩写。”
池岩摸了摸下巴,“我看他不像是高中就很会玩的人。”
“我不知道。”谈玉琢不太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了,但池岩帮了他,被卷入这件事中,就拥有了知情权,他只能努力回想了一下,“高中时候,他每次来找我,都带我去他家。”
“去他家干嘛?”池岩警觉地问。
“辅导我做作业。”谈玉琢脸皱成一团,哪怕过了许多年,想到那段被锁在书房里不停做试卷的时光,他条件反射地就想吐,“很可怕,我不仅要做学校的作业,还要做他布置的作业。”
池岩眼神开始游离,“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谈玉琢没吭声,他又想抽烟了,伸手在床上摸了摸,摸到烟盒,打开里面却空空如也。
谈玉琢便很失落,也讲不清自己究竟在失落什么。
“你们那时候除了做题还干了什么?”池岩换了个姿势坐着,就差直接躺到谈玉琢床上来了。
谈玉琢往侧边退了退,给池岩挪出一点位置,“嗯”了一声,慢慢地回忆:“也没做什么,高中生哪有那么多时间,周末昨完题,他会带我出去吃点东西,我比较喜欢去看夜场电影,看完电影他打车送我回家。”
“平常在学校我们不打招呼,”谈玉琢很轻地碰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不管我陪他做了什么事,他都给我钱,给很多,我很不喜欢这样,说了不要,他还是给。”
谈玉琢说完,仰头看了看池岩,池岩一丝反应也无,木着脸嘴唇紧闭。
两人沉默一会,池岩忍不住了,大喊:“你们这不是谈恋爱吗?!”
谈玉琢愣住了,“不是吧?他只会给我钱。”
“我说,就是可不可能,他只是太有钱了。”池岩捂住自己的脑袋,又放下手,“虽然他很有钱,但钱也不是随便就给人的吧,他怎么不见面就洒我一把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