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一片阴冷漆黑,鬼庙会演的起劲,却都带了些森森鬼意。
阴风不知从哪里刮了出来,黑影里仿佛窜动着些看不真切,也不明所以的东西,浸人的凉意如夜雾一般袭卷,将路边的荒草吹得簌簌作响,东倒西歪。
四下里死寂一片,镇上人家,皆关门闭户,惟有那庄子,高挑的红灯笼下,显得一片热热闹闹。
酒肉香气,腾空而起,伙计们大呼小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了不知多远,就连那些靠近了庄子的把戏人,都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感觉说不出来的古怪。
在他们眼里,那庄子里面,倒像是烧了十几个炉子,任是寒冬腊月,也热的也脱了大棉袄了。
于是,庄子外的梆子声敲的越来越急,人眼看不见的夜色里,更有什么东西被催促着,一点一点,急切的想要挤进庄子里去。
可如今,胡麻正跟上了些酒劲的伙计们说着笑话:“四大软,你们听过没有?”
众伙计们眼神都直了:“哪四大软?”
胡麻笑道:“这可是我们寨子里二爷讲的,棉花包,杨柳梢,晒红的杮子娘们的腰……”
伙计们哄的一声,脸又红又兴奋。
周大同闻言,便笑着接过了话茬:“这才到哪,还有呢,四大硬,四大嫩,四大蔫巴你们听过没?”
伙计们也不知道这是啥,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光是听着都兴奋起来了,一个个的红光满面,眼睛里都不由得要冒火。
“有大同在,稳了……”
胡麻看着伙计们兴奋的模样,都不由得暗想着。
自己都想着没办法了,把那什么金什么梅,挑几处紧要的跟伙计们讲讲呢。
当然这效果肯定是有的,但自己这个向来沉稳的小管事形象,估计也就一下子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