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他人手,拎着跟在谢景行身旁。
下楼时,大柱见着他们,立即去后厨端了两个碗出来,“这是昨晚你们吩咐要的素面,做好在灶上温着的,刚适合入口。”
谢景行笑着道谢,要考一整日,中途不能出考场,还是吃这种不伤肠胃的素面最好。
两人用过饭,出了客栈,这条街上除他们外,只有寥寥几个行人,深吸了一口外间冷冽的空气,谢景行打起精神,往考场而去。
客栈离着考场有三条街,谢景行是估算着时辰到的,还差一刻才到时间,考场外已排起长龙。
考场设在县衙北面,排队等候的位置是考场北门,又称“龙门”。
此次参考学子有六百余人,考场前有执勤的衙役将排队学子分成了好几列,离着排队学子约五十米远处有数个衙役执杖站成一排,不许外人入内。
谢定安在衙役之前将考篮递给谢景行,没有多说,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景行接过考篮,感受着肩上的力道,笑着说:“阿父,你且先回去歇着,别一直在考场外等候,冻手冻脚的,可别伤寒了。”
谢定安点头,站在一众送考生的人群中,目送着谢景行朝考场里去。
谢景行将考引出示给衙役看,才被放行,过去随意选了一列排队。
每列队伍前都有几个衙役守着,每个学子都需经过仔细的检查才能进入考场,进度慢,谢景行只穿着一身薄棉袄,混在人群里不时动动手脚,不是他不愿多穿,而是但凡科举考试为了防止考生夹带、作弊,只允许他们最多穿一件薄棉袄。
寒风刮过,谢景行都能听到前后学子牙齿发出的咯咯声,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会坚持不住寒冷,病倒在考试后。
谢景行每日骑马、练箭,身体素质还不错,还天天一大早从周家村到宁和镇,冬日坐在敞篷的车上,更是冻人,此时这些寒意他还受得住。
他排在后面,无所事事地望着前方,到他还有一段时间,他只能开始打量周围参考学生打发时间。
科考之难,从此时排队的人群中就有所体现,里头有头发斑白的老人,还有一米出头的小儿,还真是应了那句“从小考到老”。
谢景行的目光从前往后移,忽然,他的目光顿住,这位学子的背影看着有些眼熟啊,可他一开始就跟着祝世维读书,除了有屿哥儿陪着,应该再无其他认识的学子才对。
疑惑间,谢景行本还散漫的眼神忽地一凝。
那个眼熟学子背朝着他,身着一身蓝衣,背脊挺拔,站立如松。
蓝衣学子身前有一高一矮两个穿锦衣的学子,正和他说着话,身后也有三个身穿锦衣,身材高大的学子。
蓝衣学子被五人围在中间,交谈间旁人只会觉得几人是关系交好的熟人。
外人在这个考试的紧要关头,也根本不会多看那几人,谁也没想到里面有个正闲着无聊,随意观察的谢景行。
蓝衣学子让前面人拉着说话,注意力被吸引,丝毫没注意到后面三人一人紧挨着他,另两人一前一后交错并排,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
只见紧挨着蓝衣学子的那人,手里捏着一张被卷成针状式的薄纸,左右打量,谢景行立马转回头,只用眼角余光看着那边。
发现排队的人都紧张地看着前面衙役,没人注意到这边,那人一矮身,悄悄将手里的东西动作轻柔地插进了后腰学子的腰带与衣衫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