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几乎是倒头就睡。
可他虽然疲累,入睡也快,却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总有一双圆溜溜的猫眼盯着他,一会儿仍然是他那张精致的玉白小脸,一会儿又是战火中面无血色的脸庞。
一声声的谢哥哥更是叫得他心慌。
与此同时,边境,屿哥儿从来到金匾城后就住在鲁平威曾住过的将军府中,不只是他,郑国公也居住在这间府邸,只是郑国公需要常上战场,就算不亲自拼杀,也需要在后方指挥调度,在府中并不常见到他。
屿哥儿捋着小白的长毛,坐在院子回廊的栏杆上望着天边的高悬的月牙发呆,到金匾城有好几日了,出发前就给通州府去了信,可现在连京城的信都收到好几封了,通州府明明离得更近,他却一直没得到谢哥哥的只言片语,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辞而别他生气了?
手无意识地用力,小白转头盯了他一眼,两脚兽今日怎么回事儿?扯疼它好几次了。
它干脆不忍了,伸了一个懒腰从屿哥儿手下跳了出去。
屿哥儿又摸了两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摸了个空,他回过神,就见到小白蹲在他面前,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他。
屿哥儿有些羞恼,不过他也知是自己的问题,便放软声音道:“小白过来。”
小白试探着走近,看了看他的神情,才又跳到了他身边,将头磕在了他的腿上,屿哥儿又将手放回小白的脑袋上,揉了揉,喃喃道:“谢哥哥才没这般小气呢。”
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说不定再过几日谢哥哥的信就来了。
他打起了精神,现在更主要的是二哥,想到仍没得到消息的安庭轩,他神色凝重了些,方才想到谢景行时脸上的柔情悄悄褪下,也不知二哥现在身在何处,不过虽然没有找到二哥的踪迹,却也没有坏消息传来。
此般情况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总有一日,他能将二哥找着的。
正想着,跟着他身边的亲兵统领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丝喜意,他的身边跟着袁松云,脸上更是控制不住地满脸兴奋。
屿哥儿看见他们的神情,心头一跳,放开小白,腾地站起身,“有二哥的消息了吗?”
问完几乎是屏息凝神紧紧盯着他们,等着他们的回答。
统领赵一舟立即点头。
屿哥儿惊喜地连连问道:“找到人了吗?在哪里?回来了吗?”
袁松云看了一眼赵一舟,见他没阻止,便道:“并没找到人,可却看到了他们留下的标记。”
跟在安庭轩身边的都是皇帝亲兵,他们同被长公主安排的人手下训练出来,自然有一套特有的联络方式。
屿哥儿来不及失望,仍然牢牢盯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袁松云继续道:“看标志他们是往西戎人聚集地去了。”
见屿哥儿脸色变了,袁松云又马上补充道:“也不止这一个标记,后面还有标记表明他们是安全的,既然如此,就说明他们并不是被西戎军追赶着进入西戎的,该是二公子自己有主意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