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兵士不少,有屿哥儿从京城带过来的亲兵,也有牧家军和金匾城许参将手下的士兵,李大壮也在。
他与袁松云有同去京城向朝堂重臣和泰安帝禀报金匾城军情的情谊,两人间可比其他人熟悉不少,方才也就站在一处,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现在袁松云突然快步离开,李大壮自然也跟着过来了。
看见屿哥儿单薄的身影站在城墙之上,还是个小哥儿,他大大咧咧地说:“小公子,这上面可没人顾得上保护你,你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李大壮其实并没有看不起屿哥儿一个小哥儿的意思,对于屿哥儿能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金匾城,他心里是佩服的,只是不会说话。
袁松云转头瞪了李大壮一眼,继而又担心地看向屿哥儿,想要劝他回去。
屿哥儿扫过李大壮的脸,他脸上是纯粹的担心,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向前,站到了女墙边,从垛口望出去。
下面拉格泰和赵一舟的战斗还在继续。
屿哥儿一手撑住女墙,紧张地看着城墙之下,赵一舟正弯腰闪避过拉格泰横劈而来的长刀,同时在马上侧过身,刀锋向上一扬就挽住拉格泰的长刀,再一送,便将拉格泰的长刀打得向后而去。
拉格泰却将手腕一用力,长刀顺势舞一大圈,从右侧方重新斩向赵一舟,赵一舟单手撑住马背,身体便瞬间扬了起来侧脚一踢,将拉格泰的手臂踢地顿在半空。
不过两息时间,两人已过了数招,两刀互撞,金属互击的声音响彻在两军兵士的耳边。
两人势均力敌,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渐渐的,两人身体都变得疲惫,大颗大颗的汗珠从脸上、下巴往地面滑落,都是气喘吁吁。
屿哥儿全神贯注得看着下方两人的动静,直到身旁出现了一道声音,声音清脆,“他们都坚持不了多久了。”
屿哥儿一惊,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转头看去,视野中一时居然没看到说话之人,再往下一低头,才发现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孩子。
孩子十岁左右,就站在屿哥儿身旁,屿哥儿的身高比之普通的汉子也不差,而男孩的身量应该只能到屿哥儿的腹部上下,女墙高达四尺,就是垛口矮上一些,也有三尺,按理来说,这小孩儿就算踮起脚尖,顶多也只能从垛口处冒出个头顶,可现在他的小半身体都在垛口之上。
屿哥儿一时之间都来不及关注下面的动静,而是又立即往下看了看,这时才见着小男孩居然是站在一方木箱上。
“你一个孩子怎么这时候跑到城墙上来?”屿哥儿脸上有些担忧,说着就想要将孩子抱下来,让人将他送回城里。
孩子侧身避过他的手,“你一个小哥儿都可以,我一个汉子为何不行?”
“那不一样。”屿哥儿按住他的肩膀,就想要继续动作。
孩子却转身面向他,抬眼直直盯着他的双眼,脸上有着不同于一般孩子的沉稳,“你是皇家哥儿,可以来此督战,我乃牧大将军的三子,牧渐鸿,现在全将军受伤,我身为牧家子,也该来此处与牧家军共进退。”
屿哥儿的手缓缓收了回来,他来金匾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面前这个孩子,父兄尽丧,独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困守金匾城,屿哥儿不能想象他该有多难过。
而牧渐鸿眼里的坚定也让屿哥儿明白,他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劝回去的,就如他所说,他乃牧家子,他有着身为牧家人该有的气节与坚守。
而牧渐鸿的话也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