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谢书荣略显无奈:“因为你来了他就不会欺负我了。”
其实他说的这些有个很明显的逻辑错误,如果藩何真的是专程去找人麻烦,又怎么会放任谢书荣下场换替补,还让他接汀野打来的电话。
更何况藩何不是这样的人,顶天了也就在贾小五面前吐槽两句,他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所谓的五大三粗的朋友。
谢书荣明显又在撒谎。
但汀野却不打算计较了,他把矿泉水递出去,这次没有移开,谢书荣成功拿到了它。
仰头灌水时,汀野能看到他绷直的肩颈线条,以及上下滑动的喉结。
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因为他演得太可怜,也可能是因为他眼尾处的莲花印记在刚才看上去像要凋零般,又或者是他最后那句话。
总之汀野心情出乎意料的舒畅,连带着中午吃的那碗三鲜面都顺眼起来。
“你要去试试吗?”谢书荣用手背擦掉溢出来的水痕。
汀野:“输了怎么办?”
谢书荣笑了笑:“我给你兜底。”
汀野:“可是我没报名参加,这也可以上吗?”
事实证明,这是可以的。
不,应该说是只要有谢书荣在的地方,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于是汀野替他打了下半场,场上的人除了藩何他们那群街溜子外,没人感到奇怪,这大概又是谢书荣的某种魔法。
为了防止围观群众察觉到什么,汀野压着嗓音说了句:“我是替补。”
藩何恍然大悟:“难怪。”
比分领先一大截,汀野打得毫无压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运动过了,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有时候做久了会很恍惚,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大三学生,而是一个早已被社会磨平棱角的无聊大人。
所以当风吹过耳畔、欢呼萦绕时,汀野是高兴的,但他已经有两年没摸球了,现在突然站在场上,倒有点像个刚落地的婴儿,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动。
于是,在汀野同手同脚的滑稽投球表演里,他们组成功丢了一分。
藩何人傻了,问:“野哥,你这是在演我吗?”
汀野自己也愣了一下:“你不如直接说让我把谢书荣换上来。”
藩何:“所以你换吗?”
汀野回头,看见汀向阳学着胡椒晃动手臂的姿势给他加油打气,而谢书荣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见汀野看过来就冲他笑了笑。
“不换。”汀野撸起袖子:“再来。”
好在之后的球进得很顺利,汀野没有继续做出什么丢脸行为,他打球本来不差,找回手感后更是越打越凶,那架势恨不得把这两年欠下的都给补回来。
对面组也不是什么专业篮球队,被整得有点吃不消,后期越发没力,比分也越扯越开,几乎到了惊吓的地步。
太久没碰,一碰就有点失控,汀野在不知不觉中代替了谢书荣打完了剩下的所有比赛,而谢书荣并没有提醒他,也没有要上场的意思。
由于没有得到谢书荣的特殊照顾,藩何下半场打得非常没有存在感,几乎被汀野霸场,有也只是替这位兄弟防范着漏球。
当裁判吹口哨喊停时,汀野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他出了一脑门汗,随手抓起下摆的衣服就往脸上擦,腰腹部暴露无疑。
这是以前汀野跟朋友打球结束后,总会下意识做的动作,这次也不例外。
场外人群惊出一阵尖叫,汀野这才想起来周围有多少人正在观看比赛,正常人应该都是赶紧擦完放下衣服佯装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