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傅斯舟说话,他就转身进更衣室换了身款式简洁的西服。
坐在化妆台前请化妆师卸掉了脸上略有些浓的妆、重新化个淡妆的时候,傅斯舟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沙发上开口:“下周二晚上有时间吗。”
阮绥音看向镜子里的他:“什么事。”
“顾议长给我打了电话。”
中午吃饭时,傅斯舟接到了阮绥音的父亲——顾崇的电话。
阮绥音手上的动作突然凝滞住了。
“他让我们下周二回你家一趟。”
傅斯舟很不明白顾崇为什么不给阮绥音打电话,而是找上了自己。
阮绥音沉默着,沉默了很久,沉默到在旁边将签好名的专辑收起来带回公司的陈帆都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他。
他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有时他的沉默便可以说明一切,他总在想逃避时沉默,好像只要他不说话,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傅斯舟更加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直截了当地问:“你不想回去?”
他仍然沉默,陈帆相信他此刻肯定非常希望自己能化身成一尊雕像,这样他可以沉默得更加理所应当。
“你巡演回来就一直没有时间回去看你父亲和哥哥,不想他们么?”
傅斯舟的语气很关切,但眼下这情境,陈帆却觉得这更像是某种逼问,阮绥音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破绽,傅斯舟就立刻死死揪住,想要撕开一个大口子看看阮绥音又藏着什么小秘密。
阮绥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缓缓转向陈帆:“那天我有行程么…?”
陈帆翻了翻行程表,盯着那天晚上的空白沉吟片刻,他本可以直接说出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但阮绥音的眼神太复杂,带着某种无谓的企盼,让他犹豫了几秒。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帮不了阮绥音,也许他可以凭空为阮绥音编造一个行程出来,但触及傅斯舟锐利的目光时,他情不自禁地将谎言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这几天你都没有行程…”陈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知为何带着遗憾的口吻。
他真的想回应阮绥音的求救,他发誓。
“那就好。”傅斯舟淡淡道。
坦白说,那天陈帆看出端倪的不只是阮绥音和家人的关系,更是阮绥音和傅斯舟的关系。
正如那封神秘的来信所说:傅斯舟这样的人不会允许任何人在他往高位爬的路上拖累他,他想要阮绥音的助力,但并不想承担阮绥音的负重,如果阮绥音妨碍了他,他只会毫不犹豫地撕开阮绥音的伤疤。
他或许爱阮绥音、或许根本不爱、或许有一天会爱,但那都不重要,因为他最爱的永远只有他自己。
离开摄影棚后,阮绥音和傅斯舟很快便抵达了位于西城区的高家大院,今天这场说是高泽琛的生日宴,但依傅斯舟对他的了解,多半还是高峰的意思,而邀请的宾客也几乎没有高泽琛在娱乐圈的好友,而多半都是像傅斯舟这类的。
老一辈的人对娱乐圈的艺人大都有无法抹灭的偏见,即便妻子就是娱乐圈出身,高峰还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