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怀里有个人让傅斯舟觉得不那么空落落的,就像一直轻飘飘悬在空中浮游很久、突然落到了实处。
傅斯舟没再尝试推开他,只是很轻地拢着他肩膀,没一会儿便沉入了深睡。
第二天下午司机抵达新月大厦时阮绥音和陈帆已经在楼下站着等了。
司机慌慌张张撑开遮阳的大黑伞小跑上前接他上车:“怎么能让您等我…”
“没关系。”
今天太阳十分灼烈。阮绥音披了件黑色风衣,戴了墨镜、口罩和鸭舌帽,几乎没露出半寸皮肤。
司机替他关好车门,坐回驾驶座时,阮绥音又开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夫人您不用这么客气!”
阮绥音没再说话,司机也没敢与他搭话,车上便一路静默,约莫半个小时后便抵达了军团。
车一路驶进去,停在射击场不远处,司机下车撑开伞,打开车门接阮绥音下来。
阮绥音其实不想用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仿佛走在街上怕别人认出来的大明星一样,显得过分高调。
可没办法,阳光总能从四面八方钻头觅缝地袭过来,令他浑身不适。
“那是谁?怎么感觉有点像……”
“不会是Mercury吧?捂成这样也看不出来……”
“绝对是!这头发、这身材、这走姿,一看就知道是他!”
“傅首长来试枪还带家属啊,可以拍照发圈吗?我朋友要犯红眼病了”
“Mercury能大白天来这种露天场所,对傅首长绝对是真爱”
“可以去要签名吗?”
即便捂得严丝合缝,他披散的银灰色长发仍翻起一片刺眼的光,宽大风衣也掩不住纤细修长的身材,步履间都带过轻柔疏散的风,自然而然地聚焦起所有人的目光。
被带着走进射击场,阮绥音一眼望过去便轻易找到了射击地线前的傅斯舟。
即便在一堆身材健硕的军团人员里面,傅斯舟也十分显眼。他今天穿着贴身的黑色战术服,束起的腰线和军靴把腿拉得愈发修长,宽阔肩背上肌肉线条紧致又流畅,将衣料撑起褶皱。
他单手举起枪,微风拂起他额角的碎发,那锐利的目光和子弹一起射出去时,他连开五枪的手腕没有丝毫抖动,每一发都正中靶心,几个移动靶应声倒下。
单是看傅斯舟一个人或许还体会不深,他旁边的一个中士也拿起同样的枪扣下扳机时,手腕被后座力带出明显的波动。
“哇…”第一次见这场面的陈帆忍不住小声惊呼,“原来军团里面就是这样的啊…傅首长枪法也太好了…”
阮绥音没说话,只是也看着那边。
“跟之前停产的9000很像。”傅斯舟说。
“没错,”旁边的军科部组长说,“弹匣上的可调节托板很适合不同手型的人,但太过厚重了,平衡性有点差。”
“先搁着吧,还需要调试。”傅斯舟又拿起另一把,手指磨了磨:“这个倒是可以接替之前给军团配的92FS,如果边角做成圆弧形可能更方便抽枪,套筒表面是蓝氡?”
“是的,傅首长。”
“有击针自动保险。”傅斯舟递给军团的上尉,“你们可以考虑考虑配给新人,只要扳机扣不到位,就算有外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