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绥音微怔住,而傅斯舟始终牢牢将他圈在臂弯里,既是护住他也是支撑着他。
“不论如何,他不会和你同归于尽。”傅斯舟平淡地说,“我们也不会输。”
只要他们还有彼此,就永远不会输。
离开医院,从电梯间走出来时,傅斯舟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傅首长。”那头的声音很古怪,显然已经经过了变声器处理。
傅斯舟微微蹙眉:”哪位。“
“这不重要。”那头说,“重要的是我知道,现在你很想杀了躺在病房里的那个人,而我可以帮你。”
傅斯舟沉吟片刻,迅速瞟了一眼身旁的阮绥音,而阮绥音也转头看向他,面露不解。
“不需要。”傅斯舟淡淡道。
“你确定吗?”
傅斯舟停顿了一下,没再应答,只是见阮绥音投来探询的目光,不知为何便手一抖直接挂了电话,仿佛心虚什么似的。
“谁打来的?”阮绥音问。
“只是推销的。”傅斯舟说,又补了一句,“不知道怎么打到我这里来的。”
阮绥音点点头,没说什么。*
“我们说要给他一个惊喜,蒙住他的眼睛,在他走进房间的时候,把一盆猪血泼到了他身上。”
实时直播里,面具人念着徐可阳在屏幕上打出的字,语调没什么起伏,仿佛只是在复述一条新闻报道。
“我们会买很多甜品,逼他全部吃下去,如果他不吃,我们会硬塞进他嘴里。”
“那天,我们不小心打翻了那个插满蜡烛的蛋糕,然后教室里着火了。”
“那时候学校里没什么人,我们试图灭火,但没能扑灭,害怕惹麻烦,我们只能逃走。”
“着火的时候,他被绑在椅子上,我们逃得很匆忙,没有人去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面具人停顿了一下。
“我们逃得很匆忙,没有人去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他把这句话又念了一遍,语气依然平淡,但一字字锤在人心上,令人不由地胸腔发沉,有些喘不过气。
“那条视频是我们第一次做那样的事情,但并不是最后一次。”
“视频是我发出的,他让我身败名裂,我又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之所以等到了那时候,就是因为我想让他也体会到云端跌落谷底的感觉。”
审讯室里除了直播画面音之外一片寂静,而这片寂静也从警视厅专案组蔓展到街头巷尾、到市中心繁华街区的悬浮大屏之下,人们挤挤挨挨站在那里仰头看着直播,却很少有人交谈、评判,只是时不时会响起几声低泣。
但显然,他们并不是在为直播中身陷虎口的谢瑜和徐可阳而担忧,而是在为他们口中的受害者鸣冤,脸上的神情满是愤怒不平,恨不得一拥而上将屏幕里的人撕碎。
此时此刻,他们的愤懑已经不全然再是出于对阮绥音的爱,不论是阮绥音的粉丝,还是曾经辱骂过他的黑粉,又或者是平时漠不关心的路人,此刻却都不约而同地站到了同一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