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可谓无懈可击。
哪怕警务处的人来了,都不一定能找出什么错处。
简若沉来了又能看出什么来呢?
大厅那么干净,里面没有一点和毒有关的东西,是最正经不过的理发场所,连洗头的都是正经聘用的理发师,而且都是男性。
九哥放下心来,“要不要货?”
“要,买十万的。”男人拿出一沓千元面值的港币,“你们还有多少原料?”
九哥收了钱,从兜里摸出一个金属烟盒拍在男人手里,“都在里面,少打听,现在原料也不好提了,缅国那边的线也断了,工厂更是不敢开工,风声紧,你抽完……要么跟我们一起跑去国外,要么就自己戒了吧。”
简若沉听着,摸清楚了一些眉目。
宝家云从国外回香江,不是为了在这片土地上把贩毒做大做强,而是为了帮表哥赚完最后一笔,然后拿着钱出逃海外。
回归前这段时间,确实有不少三合会成员为逃避制裁,偷偷摸摸跑到了周边各个国家,有些变了国籍,有些成了黑户。
如今情报组织被连锅端,筹划了十多年的人才转移计划彻底失败,三合会更是开始人心惶惶,不受控制起来。
“我头发呢?”简若沉转头。
“兜里。”关应钧拍了下裤兜,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简若沉在担忧什么,“没有毛囊的头发做不了DNA鉴定,谁拿到了都不能丢在案发现场栽赃嫁祸。”
他侧头盯着简若沉,低声道:“去警校好好上刑事侦缉课,我会抽空……”
总警司很忙,他可能抽不出空。
关应钧顿了顿,转回脑袋,又转回栽赃的话题:“不会有事。”
简若沉哽了哽,拉回话题,“这个理发店开在这里多久了?”
“十多年了。”关应钧说着,忽然呼吸一滞,将简若沉一把搂进怀里。
简若沉余光一闪,只见九哥忽然抬头,竟隔着熄灭的火星,直直看过来。
霎时间。
简若沉耳边只剩下鸽子咕咕鸣叫的声音。
他屏住呼吸,整个人缩在防水条下,一时只能听见自己心脏闷闷作响的声音。
楼下响起几道脚步声。
九哥走近餐馆,敲了敲窗户,对从厨房探头出来的老板道:“阿伯,你顶楼的鸽子叫好大声,是不是没食了啊?快上去看看,我听说最近偷鸽子回家吃的人很多啊。”
“哦,哈哈,哪里会呢?肯定偷不到我们家,我们阳台有锁。”那阿伯笑嘻嘻的,“多谢你啊,我一会儿上去看看,要是没丢,就炖一只送你们尝尝。”
九哥笑了声。
关应钧比了个手势,简若沉立刻起身,猫着腰往后退了几步,确定站起来也不会被楼下贴着楼站的九哥看见之后,又回身朝楼底看了一眼。
还好,楼与楼之间只有一人臂展那么宽。
阴暗、潮湿、无人。
可惜没有攀爬的落脚点。
但两层楼也不高,硬跳也不是不行。
简若沉刚起了这个心思,关应钧便倏然窜起,直奔而来,他攀着楼层的边缘往下降,接着一蹬墙壁,悄无声息落在巷子里,借着张开双臂。
关应钧无声道:跳。
楼下传来九哥的声音:“阿伯,反正我店里没什么事,我来替你喂鸽子吧,您忙,我小时候常做这个,会得很。”
简若沉甚至听到了摸钥匙时发出的脆响。
那通往阳台的大门似乎即将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