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疑心他将自己错认成了那什么师妹,大着胆子赌上一赌,佯装脚下一崴,踉跄着扑到了博古架上。鬼菩萨见状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来扶。
“师妹!”
裴昀不动声色摸上一旁的青瓷花瓶,看准时机,狠狠向其头上砸去!
啪啦——
花瓶正中后脑,应声而碎,鬼菩萨一声不吭,软绵绵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裴昀不敢上前查看,毫不犹豫转身逃出门去。
逍遥楼南楼,名唤怜芳苑,昨夜裴颜二人便是留宿此地。
然而他两人一个烂醉,一个受伤,却是无暇细细打量这栋楼的模样,今日裴昀行走在其间,却是发现了古怪。
与那卢雉阁与流霞坊方正规矩构造不同,这怜芳苑屋连屋,房连房,寝室与走廊交错,楼梯与厅堂穿插,仿佛迷宫一般,令人轻易迷失其中。
裴昀一路遇门则入,遇阶则上,已不知撞见过多少对翻云覆雨的男女,亦数不清路过多少寻欢作乐的风月局,这怜芳苑如青楼妓馆,俨然是一处声色犬马的逍遥窟。
半个时辰后,裴昀脸色越来越沉,她既没寻到颜玉央,也没寻到怜芳苑的所谓执事,甚至连出路都没寻到,又回到了原地打转。
与一薄纱白衣女子擦肩而过之际,女子美眸一瞥,腰肢轻扭缠上了裴昀的臂膀,娇声道:
“哥哥为何单只形影徘徊于此?可要奴奴为哥哥排忧解寂?奴奴唤怜惜奴,乃是怜芳苑的执事,哥哥不想要四戒令吗?”
裴昀本欲拂开她的动作一顿,问道:“你是怜芳苑的执事?”
怜惜奴顺势向她胸前靠去,裴昀下意识一挡,怜惜奴一愣,细细瞧了她一会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原来不是哥哥,却是一位姐姐。”
裴昀眉头微皱,只问道:“惜芳苑的擂台是什么?如何能得到四戒令?”
“擂台不擂台的好生没趣,人人来我怜芳苑都是寻乐的,姐姐不想快活吗?”
怜惜奴伸出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指,挑逗般抚上裴昀的脸颊眉宇,诱惑道:
“姐姐眉毛已散,想必已尝过欢好滋味了,可男子粗鲁,怎懂怜香惜玉,还是让奴奴好好疼惜姐姐罢......”
裴昀脸色一寒,瞬间甩开了她,冷声道:
“你究竟是不是怜芳苑的执事?”
怜惜奴媚眼如丝,似笑非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能主宰他人悲喜之人便是怜芳苑执事,若姐姐喜欢,姐姐也可以来此与奴奴为伴啊。”
裴昀深深望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此人绝不会是她要找之人,无谓多费口舌。
又转了几圈后,裴昀渐渐发现了门道,此楼非四面而建,却是如佛塔般八角构造,楼内厅堂与楼梯廊道格局,佐以飘纱垂帐屏风隔断扰人视线,竟是形成了一九宫八卦阵,将人困在其中,无法逃出。
裴昀心念一动,既是九宫八卦,那点将台会是阵眼所在吗?
八卦阵有休、生、伤、杜、景、死、惊、攻八门,她按照传统破阵之法,从正东生门而入,往西南休门而出,复又从正北开门而进。
一路之上,她遇见不少环肥燕瘦的貌美女子,个个自称怜芳苑执事怜惜奴,或是□□,或是示弱,或是威胁,试图挽留她,她一概不理,终是来到了八卦阵中央斗五黄之处。
这是一间颇为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