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落地即炸,威力更甚。只听一连串惊天震地的爆炸声之后,蒙军已是尸横遍野,再无战力。
城头之上,石中秀一身铠甲,英姿飒爽,得意笑道:
“让你们这帮鞑子见识见识,谁才是使火药的祖宗!”
自钓鱼城建造完毕,石中秀亦率石家村众人迁入城内,建营安寨,开起了大大小小的军械作坊,昼夜不停的产制各种火器火药,以供守城之用。而经白行山首肯,更是在军中及石家村村民中挑出三百人编制成一队炮手营,专门操纵使用火器,灵活机动援助各方守城,这支炮手营正是由石中秀统领。她这女村长、女掌门,如今更是摇身一变,成了个女将军,好不威风!
经此一战失利,库腾并未放在心中,只命手下继续强攻。
然而如此强攻一个月,钓鱼城仍然巍峨耸立,岿然不动,除去最开始所占领的水岸码头与一字城,以及南城门外的一片坡地,蒙军再未攻下这钓鱼城一砖一瓦。
库腾怒起,随即命十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同时进攻钓鱼城九门。
面对强敌环伺,大军围城,攻城浪潮一浪高过一浪,白行山依旧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居中指挥,只因那库腾的一举一动早已在他预料之中。
这座由冉氏二兄弟主建的钓鱼城,最精妙之处便在于将地势之利运用到了极致,城中内外双层城墙,内城墙建在山上更高的绝壁之上,倘若敌军攻破一道外墙城门,即要面对更艰难更危险的内城墙。而内城地面与城墙齐平,修筑了四通八达马道与内城兵营相连,一方吃紧,八方支援,粮草与战械都可转眼间运到城头。
蒙军都统帅田哥亦算是有勇有谋之人,他经几轮群攻之后,判断出了这钓鱼城西北门神剑峰乃是八门中最薄弱之处,此地无绝壁依托,外城墙延山体而上,与内城墙相距甚近,神剑峰下还有城内最大的天池。而且镇守此门的并非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却是一群自民间招募的乡兵。若能攻下此门,定能将这固若金汤的山城狠狠撕开一个缺口。
于是这一晚,田哥亲自率小股人马夜登外城,试图偷袭西北门。
孰料他此番着实是大大失误,负责西北门神剑峰城防的不只有寻常乡兵,亦有神剑门弟子,他们个个剑法精绝,以一敌十,为了守护本门祖地,更是奋勇杀敌,悍不畏死。
于是,骆一鸣率弟子,杨邦钰率乡兵,二人联手之下,几乎将蒙军偷袭小队团灭,还险些活捉了田哥,可惜最后关头被此人跳墙逃跑了。
自此,蒙军再也不敢轻易来犯神剑峰。
就这样,又是二十多天过去,蒙军仍是一无所获。
四月,山城雨季来临,湿滑与泥泞让本就艰辛的攻城变得更加困难,库腾迫不得已下令暂时休兵。
听闻钓鱼城将蒙兀南下大军牢牢的抵挡在合川以北,远在临安的赵韧颁诏褒奖,赞其婴城固守,百战弥坚,义节为蜀列城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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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台了望亭
白行山隔着重重雨雾,眺望着远处石子山的帅帐,对身旁的裴昀笑眯眯道:
“那青囊生纵使能算无遗策,又怎能呼风唤雨?须知,阴雨,才是钓鱼城最大的凭仗。”
如此气定神闲,胸有成竹,颇有几分千年老狐之狡诈。
裴昀亦是笑了起来: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钓鱼城尽占,我瞧白大人你与那青囊生相比也不遑多让,下次江畔垂钓,便不用再找旁人为你算上一卦了。”
白行山知裴昀拿朝天门初见之事揶揄他,因着理亏,也不好发作,只尴尬的咳了几声,又正容道:
“只要能撑到盛夏,这守城就算是成功了七成。接下来一段时日,便要劳烦四郎多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