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怎地来吃喜酒也迟到?好在我特意为你们留了一挑最醇香的甜米酒,今晚大家务必不醉不归!”
四下宾客也跟着起哄:
“对,不醉不归!”
“要罚杨大公子也唱敬酒歌才好!”
裴昀见陌生的新客人到场,刚想上前认识,却被颜玉央拉着手臂搂到怀中,不让来人看见她的脸。
“为什么不让我去?”她仰头不解道。
颜玉央笑了笑,轻描淡写道:“那是阿娜依的客人,让她来招呼。”
而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杨邦忠却面沉如水,他定定望向阿娜依,缓缓道:
“龙寨主,我今日来此不是为吃酒的。”
阿娜依余光一扫,这才注意到他们这一行人都是佩刀而来,笑容不禁慢慢淡去,
“那不知大公子来此所为何事?”
“舍弟邦钰的下落昨夜已经寻到。”
阿娜依一愣,不知他为何在大庭广众谈论此事,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可是在赤龙寨祖坟山寻到的?我们借一步说话。”
说着便想将他带走,而杨邦忠却岿然不动,兀自开口道:
“不,舍弟是自己回到杨家的。他现今身中奇毒,昏迷不醒,且临昏倒之前,亲口所说,他是被你龙娜依所掳,这段时日一直被囚禁在白龙寨中,你下毒意图杀人灭口,他几经波折这才逃出生天!”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胡说八道!”阿娜依花容失色,“我从不曾囚禁过九公子,亦从不曾对他下毒?此中定有误会!”
“舍弟之话,家父与我及杨家众人亲耳所听,还能有什么误会?难不成是我九弟诬陷于你?他有何理由这样做?”
“那我又有何目的毒害你九弟?!”
“龙寨主,事到如今你还想再抵赖吗?”杨邦忠痛心疾首的看向阿娜依,沉声道,“去年蒙姜之事处处透露蹊跷,仿佛有人一直在暗中挑拨赤龙寨与杨家一般,前段时间开棺验尸,发现那蒙姜根本不是于成家主掌下经脉尽断而死,而是中了你白龙寨的毒。家父早已怀疑你是罪魁祸首,却被我阻拦,今次让你寻回舍弟,便是给你最后的机会,谁料到你仍是不肯罢休!黔江水岸有寸心花海相隔,赤龙寨之人又如何能过江劫人?你道舍弟被藏在哪里不好,偏偏要说在那赤龙寨祖坟山,是否便想趁此机会再次挑起我杨家与赤龙寨纷争,借杨家之手,为你白龙寨报仇?”
面对杨邦忠的连声质问,阿娜依并不反驳,她只一字一顿道:“我没做过,你知道,我不会因一己私仇拿整个水西十八寨冒险。我可以对白龙神立誓,我龙娜依从来没有做过这等事,这样你可否信任我?”
“不是我不信你,只是铁证如山已摆在眼前。”杨邦忠叹了口气,放低声音道,“娜依,和我回播州吧,我会在父亲面前为你求情的。”
“你要抓我去播州大牢,让各寨首公审我?”阿娜依怒道,“杨邦忠,你怎敢这么对我?”
“不是我要如此对你。”杨邦忠肃容道:“当年南疆众寨首歃血为盟,约定互不相犯,若有违者由杨家出面主持公道,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例外。”
“放屁!少提当年的歃血为盟,是你杨家坏了规矩在先!七家族寨,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