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姨夫的,乱说什么呢你?”又对楚楚说: “咱不踢,不理这个大坏蛋。”
但小楚楚还不会别的,最喜欢蹬腿了,啪的一jio就蹬开了被子。穆成扬双掌一拍: “看嘛,她都承认我是她姨父了。”可他这声音太大,又吓到孩子了,楚楚嘴巴一撇,大眼睛眨巴,差点就要哭。
小青自幼生长在男尊女卑的家庭,从不跟男同志动手的,可一看小外甥女哭了,就急眼了,一巴掌拍在穆成扬脑袋上: “你看看,你都吓坏我家孩子了。”
但随着她一巴掌抽过去,穆成扬给疼的顺势一躲,正所谓小孩子的脸,六月的天,楚楚又咧开嘴巴,蹬着小脚丫笑了起来。
穆成扬也顺势揽过小青,说: "小青,咱也早点结婚吧,生个这样的孩子?"
俩人还是头一回如此亲昵,又是当着孩子的面,小青顺势想要挣开,但穆成扬非但没放手,反而搂她搂的更紧了,小青再一挣扎,他突然凑过来,狠狠的,在她暨角叭唧了一口,这下可好,吓的小青不敢再动了。
再说另一边。因为小青已经哄孩子去睡了,大家聊了会儿也就散了。
小婴儿难带,尤其林白青又哺的是母乳,时不时就要喂奶,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难得今天小家伙睡着的时间长,送走了客人,林白青也是累极,给自己泡了杯茶,歇了片刻端起来,才沾着嘴皮,烫的她啧的一声。
顾培正在堂屋里收拾,赶了过来,问: "怎么了?"
林白青指了指唇: "烫到了,好疼。"
见男人盯着自己抿了一下唇,她眨了眨眼睛,说: “大概亲亲一下就不疼了。”
他们结婚的时间其实并不长,而孕期,也只在孕中期有过那么一回亲昵,顾培还提心吊胆的,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
此刻,孩子在她小姨的房间里酣睡,妻子身上有股乳香和体香交织的诱人味道,顾培的心不可抑制,咚的一声跳了起来。
他下意识贴唇,在妻子的唇瓣上舔了一下,柔软而又温润的触感,他熟悉却又陌生,跟孩子似着母乳似的,他轻轻吸吮,动作娴熟,却又急不可捺。
林白青给他吻的喘不过气来,却也把手搭到了他肩膀上,偶尔余光一瞥,看到门还大敞着,忙说: "门,快去关门。"
顾培没片刻犹豫,起身关了门,再回头,妻子已经环上他的肩膀了。
在被丈夫整个儿抱起来的那一刻,林白青心里惊叹,这男人下盘还真够稳的,他的吻她是熟悉的,蛮横,霸道,不受控制,但又竭力的按捺,他一点点侵略着她的领地,逐渐失控,直到她忍不住哼了一声疼,他才算停了停,将她放到了床上,但并没过多久,只歇了片刻,他就又重新缠过来了。
俩口子也不知道闹腾了多久,只觉得今日格外贪不够,折腾了一回还不够,歇了会儿,又是一回,连他俩之间有个小崽子的事都忘了。
而小楚楚这边呢,睡了一觉醒来,就看到床边有俩人头,趴在床沿上,正叽叽咕咕,聊的正欢呢,小姨虽然抓着她的小手手,却不看她,她饿的肚子咕咕叫,于是蹬脚,但脚一蹬出去,小姨就又把被子盖回来了,她于是挥手手,一挥出去吧,小姨就又拽回去了。
小婴儿嘛,饿了只会找奶,不给就要哭。
所以憋了会儿,小拳头一攥,哇的一声嘹亮的啼哭撕破了寂静的夜空。小青赶忙把小侄女抱了起来: "饿饿了吧,是不是要吃奶奶啦?"
而穆成扬一看表,乖乖,只觉得眨了眨眼皮子的功夫,竟然已经凌晨一点了,三更半夜逗留人小姑娘房间,这要被发现了还了得。
他起身就往外跑,本是想趁着顾培夫妻没发现,悄悄溜走的,但鬼鬼祟祟,刚到院门边,就听顾培问: “三更半夜的,你是谁?”
啪的一声院灯打开,正好把欲逃跑的穆成扬给捉了个现形!
说回正事。
在听说妈妈认识一个乳腺癌患者,而且对方还是PCT的工作人员后,本着能救一命是一命,也正好向国际专利组织介绍中医的美好愿景,林白青一上班就给沈庆仪去了电话,这一问,才发现问题还挺严重的。
对方是沈庆仪的上司Saruman的表妹,今年42岁,是炎性乳腺癌,目前已经动过手术了,正在接受靶向治疗。
她已经过了得癌之后,最不能接受的那个阶段了,但也想尽可能的延长生命,因为她的女儿今年才12岁,她是个单身母亲,她想尽量活到女儿18岁,成年的时候再死。
同为母亲,林白青听完,心里也很唏嘘,忙问沈庆仪: “妈,她有没有出现远处转移,癌瘤侵及皮肤或者
胸腔,锁骨上淋巴强的情况呢?"
“手术前没有,也做了大清扫,目前正在化疗期,接下来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沈庆仪说着,又说:"这边没有一家诊所敢给她一个六年的承诺,你那边呢,如果中医调理,有没有可能?"
这个林白青也不敢承诺,癌症嘛,只能是边治疗边看。
她想了想,折衷了一下,说: “您让她抽个时间,就当是渡个假,在化疗结束后来一趟吧,我先看看情况,配合针灸和草药先帮她治一治。"
"对了。她的父亲,也就是Saruman的舅舅,对咱们中医这个学科也非常感兴趣,而且他也有……"沈庆仪笑了一下,还没说话呢,林白青说: “阴囊癣?"
"对,届时他也会一起来的,你帮他帮治疗,合作,股权的事情就由我来谈吧。"沈庆仪说。
林白青总觉得妈妈跟那个叫Saruman的男人之间应该有点什么,因为她虽然只见过一次,但人的直觉嘛,她觉得Saruman应该对她妈挺有好感的。
沈庆仪年龄并不大,才四十多岁,前半生为了一桩莫须有的杀人案潜逃就够不堪回首的了,其实林白青更希望她在后半生,在感情上,能走出已死的楚青图,去尝试另一段经历。
听她一直提起Saruman,林白青以为妈妈或许是恋爱了,正准备问一问,就听沈庆仪又说: "对了,等我回来,你抽点时间吧,我们去趟边疆。"
"为什么还要去边疆?"林白青问。
沈庆仪笑着说: “我上回买了块墓地,是块双人墓地,你得认好地方,以后……”
不想谈太晦气的东西,又说: "你也去看看吧,风景很不错的。"
林白青大概懂母亲的意思,不像电视剧里那么温情,现实的残酷在于,即使大脑能新生组织,她曾经的回忆在坏死的那一部分里,是找不回来的。
所以沈庆仪永远找不回跟丈夫的回忆,可她又实在好奇那段回忆,就期望在死后,女儿能把他们葬在一起,让她有能见丈夫一面的可能。
而她的难题,是华佗在世,估计都解决不了的,毕竟没有哪个医生真能起死人,肉白骨。林白青也不知道怎么安
慰妈妈,就把电话挂掉了。
诊所依然很忙碌,大病小病,疑难杂症都有,看的也都是平常人。
而这天,在M国的楚青集专门打电话来,告诉了林白青一件事,说据他所知,桥本制业在M国,还是跟M国军方合作,正准备展开电疗针灸的实验合作。
其实早在八十年代,M国军方就有在高强度训练后,以针灸为军人们缓解肌肉疲惫的习惯,手法也特别简单,就只初级的肌肉松驰式针灸,没什么技术含量,当然也申请不到专利,不过当针灸配上电疗,这个大类就了不得了。
在林白青所经历的上辈子,han国抢先占有了电疗针灸的专利大类,然后开发了各种电疗针灸类设备,尤其是便携式的,家用理疗针,在整个东南亚的销量,比国内所有的针灸针厂的销量加起来还要高。
这也就意味着,林白青必须加快申请专利的脚步了。
可她又不想侵占原发明者的权益,于是林白青索性扔下还未断奶的孩子,专门跑了趟内蒙。《内蒙中医报》编辑部直接把原稿翻出来给她看。
首先,原稿是A4纸上的打印稿,干净整洁,看不出笔迹来。
再就是,信封上的地址只是一个信箱,就编辑部,没人知道那个信箱来自哪里,而邮票戳上无地名,局名,只有军邮局三个字,查无可查。
这趟去内蒙,林白青就只拿到了一个信箱号,一个军邮戳。
回来之后她又把它交给了顾培,让顾培去找陆参谋长,看能不能查出点啥来。顾培呢,也当即就带着邮戳去找陆参谋长了。
要知道,顾培毕竟是从国外回来的,部队对他这种人的监控级别是最高的,他想要查阅什么资料,也比普通人要难一点,更何况还是二邮局的戳号。
陆参谋长看完,没说能不能查,只问: “你先跟我说说,你查这个人干嘛?”
关于那个人,目前已经不仅仅是电疗针灸的问题了。
顾培也一直在读他的文章,对他所研究的领域也很感兴趣。
就现在来说,他所刊登的科研成果,就比如循经感传,经络全息化,都是从科学的角度诠释中医的。
其意义有多大呢。
在目前,国际上普遍认为从中药到针灸都只是安慰剂,治疗成果也大多被概括为是‘安慰剂效应&#3
9;,就好比针灸,在M国的军营里有使用,但它就被归类在‘安慰疗法'一列。
但是,那个人的科研成果可以从根本上反驳西方国家,以及现代医学界的这个观点,以科学的实验数据,让他们真实看到,中医不是安慰剂。
而只要他愿意加入灵丹堂,一起完善实验数据,早二十年让中医加入PCT组织,从而让国医的知识产权掌握在花国人手中,就不是痴人说梦了。
皆是国人,而中医呢,谁小时候头疼热了不看一下。
现在军医院有药了,什么香砂养胃丸,六味地黄丸,对了,保济堂的海狗丸,那效果谁吃谁知道,它竟然被西方人称成是‘安慰剂’?
陆参谋长听顾培科普了一下,也热血沸腾的。
但捧着信封,好半天才说: “特别对不起,但这个邮箱我们部队也无权查阅,你要真想查,我就得继续往上打申请,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不一定能查得出来。"
所以就是,线索到了陆参谋长这儿,又断了。
所以且不说各种药品了,就一个电疗针灸的专利,就阻力重重。
这还不算林白青即将面临装修医院时的资金压力,以及,一旦她真要申请国际专利,就必须出让一部分股份,而她又不想出让股份给外资的初衷,总之,现在的林白青就好比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却没有任何出路。
当然,这些事情在上辈子,是连顾卫国都没有办法的。
林白青也只能安慰自己,活此一生,她个人的力量毕竟渺小,改变不了的,她也就无能为力了。不过虽然在事业上屡有挫折,但林白青这辈子有了个小开心果儿,楚楚。
有苗不愁长,转眼就是95年了,小家伙三翻五坐七个月爬,而在八个月的时候,她解锁了一项新技能,就是蹦着爬,跟只小青蛙似的,一蹦一蹦的爬,而到了这时,床就不够她施展的了,她还会溜床,总是趁着照看她的保姆和太外婆不注意,试图从床上溜下来,溜到地上去。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顾培专门委托一个边疆的战友,从边疆订购了一张能全屋通铺的大羊毛地毯,准备给小家伙以更广阔的爬行空间。
地毯是他订的,但因为他在上班,得林白青自己去火车站取。
正好火车来时赶上林白青下班,她于是抱着楚楚,
坐上柳连枝的车,就直奔火车站了。如今的火车站可谓人山人海,乌乌泱泱。
楚楚还是头一回见那么多人,小家伙眼睛睁的圆圆的,听着火车长长的鸣笛声,也跟着呜呜呜了起来,小嘴嘟嘟,吐了一堆的口水泡泡。
林白青教女儿: "火车。"
楚楚还不会说话,依然只会: "嘟嘟……嘟!"俩人在出站口等人,人也很好辩认,只要瞅准了,是穿军装的就好。
但正等着,突然,小楚楚皱起了鼻子来,光皱还不够,小家伙大概以为自己的鼻子坏了,拿她的小手手去敲,去打鼻子了,然后指着不远处: “咦,咦!”
林白青的嗅觉在生产后,虽然一直在恢复,但没有原来那么敏锐了。
不过这个味道就算不敏锐的人,也能闻得到,因为那是一股浓烈的,冷羊肉加了孜然,还带着些鱼腥,机油气的,复杂的味道,而要说直白一点,就是狐臭味道。
林白青顺着闺女手指的方向一看,有个又高又壮,又一瘸一拐的黑脸男人,在通道的另一边,人流裹挟中,正在往外走。
“薛公安?”林白青喊了一声。
那人也于人流中止步,看了看林白青,似是在回忆什么。林白青上前: "您的痛风又犯了吧,怎么瘸的那么厉害。"
这人名字叫薛昶,他上回去灵丹堂治病,把林白青当成特殊职业者,还跟顾培打了一架,他当然认得林白青,手一指: “是你。”
林白青再问: "你没按时吃药吧,怎么腿都瘸了?"
薛祖说: “你这个女同志呀,治病倒是很厉害,但怎么就不诚实呢?”中医有七不医,而其中有一条叫, ‘不遵医嘱者不医’。
当时林白青给薛昶做了两个小时的金针针灸,但怕无法去根,又给他开了抓了几副药,其中就有如今已经灭绝的,亚洲犀牛的犀牛角,那玩艺儿是林白青自己病了都舍不得用的,但她连成本价都没收,一副药也只收了五毛钱,可如果他不吃药,他的病又怎么能好?
看他一瘸一拐,林白青以为他是自己没吃药,以致于病犯了,却要赖她,顿时心里腾起了火,也懒得再理这人了,转身就要走。
岂知薛昶追了上来,似笑非笑说: “你当初说你是烈士子女吧
,再跟我说说,你爸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