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呆愣过后,心里大片大片的冰凉窜了上来,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咬着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有人进了他的家,还把所有毛巾都拿走了。
【是把毛巾拿走了对吧?卧槽真是变态啊,在搞什么啊?我宝宝的毛巾就这么被拿走了?一条都不给我宝宝留?】
【拿一条是一条,拿两条就是两条,反正都会被发现,多拿几条怎么了?偷毛巾的哥过来我跟你商量一下,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给我一条毛巾。】
【擦脸擦脚擦小呀呀还有……不说了,偷东西的人你可真变态啊。】
幸好鸦透前天洗澡的时候把直播间关了,不然被他们知道有人在外面偷看,把正在穿裤子的少年后面看得清清楚楚这种事之后又要闹了。
鸦透脸都被气红了,蓝色眸里是羞耻还有气愤,盯着木板的缝隙,好像那是前天偷看他还做那种事的人一样,想把那儿盯穿。
“不要脸!”
他几乎是已经确认了是谁。
大门没有被打开,锁也没有被破坏,那么很大一种可能就是从围起来的院子外边跳进来的。
这就是不好之处,墙建得不算特别高,成年男性如果想进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偷了他的毛巾,其他的什么都没动,所以不是来专门劫财的。
鸦透只能想到木板外的那个男人,除了他没有谁会这么恶趣味。
001快速接了一句,【还有杜元修。】
“……”
鸦透是真的被气得不轻,又有一种招惹上变态的害怕。
脸上全是绯色,圆润翘起来弧度的小巧鼻尖也格外红,攥着拳头恨不得想给偷毛巾的人梆梆两拳。
第一次偷看他洗澡,那第二次呢?又或者第二次后面的呢?
鸦透不敢想,努力压下慌乱和羞耻,皱着脸把浴室门锁好,有一种想逃离的想法。
等热水开了之后,鸦透才将水壶拎去了原本属于杜相吾的房间。
让他在之前的房间里待着,就算知道现在是安全的他也不太敢,将被子和枕头全部都抱来,铺好之后才准备开始洗澡。
毛巾还剩下三条,如果再被偷,他就真的没有了。
鸦透这次不太敢把衣服都脱掉,将裤子褪下来一点点,又时刻注意周围,匆匆忙忙洗完之后才滚回床上。
直播间被他关闭了一会儿,再打开时发现已经议论疯了,弹幕一条一条从他面前刷过。
鸦透仔细看了一会儿,才明白了他们在吵什么。
是因为他刚刚反应太过于激烈,再联想到之前洗澡的时候关直播间,一些聪明的人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而另一拨人坚信没有。
两个完全相对的观点,让两拨人吵得格外凶。
【老婆一定是前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卧槽,不会有人对我宝干什么了吧?】
【楼上你想点好的吧?我宝什么事都没有ok?】
【那老婆为什么是那种反应,我感觉老婆一定是知道什么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生气!】
惊悚逃生区的观众从来是不是善茬,最多面对喜欢的主播时温柔那么一会儿,在看不见的地方都在互骂掐架,主打一个谁都看不上谁。
鸦透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吵的,尴尬地用手抓紧被子,悄悄把直播间隐藏,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他现在也不能回应,就算回应能回应什么?
柔软的被子里还泛着香气,少年一半的脸被压在枕头上,困意上涌,说话的时候像是有些黏糊,每个字勾连在一起像是在撒娇。
“001,等下有危险记得喊我哦。”
……
阳光格外充足,院子里安静,直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打破平静。
靴子踩在土地上,一步步朝房间里走来。
他一开始盯上的是原本鸦透睡过的房间,就好像已经打听好了,鞋踩在湿润土地上的声音并不大。
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确定少年不在这个房间里之后明显顿住,随即有些迟疑地移到了旁边的房间。
从窗里能看见被子里有起伏,鸦透陷在被子里,下半张脸被挡在被子里看不真切,只有白净的额头还有浓密卷翘的睫毛。
眸光逐渐加深,他试着去开房门,却发现被锁住了。
——少年应该是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也或许没有,但为了安全起见,用这种方法阻止他的接近。
果然拿走毛巾,就足够让少年警惕了。
他伸出手推了推,推不动,只好重新再移回窗户边,“真是聪明的呀呀。”
房间里少年动了动,忽然哼叫一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将被子蹬开一点。
他翻了个身子,后背露了出来。
即使被衣服挡住,也能想象到掩盖在下面的皮肤有多滑多软。
两个很小的腰窝被掩盖在被子下面,大拇指按在上面,其他的四根手指包裹着弧度明显的软肉,动作大的时候会带起波浪。
他舔了舔唇,粗喘一声。
热潮与欲/望在大脑里来回碰撞,几乎要冲破藩篱,朝着外面正在咩咩叫的小羊而去。
却又在下一秒顿住。
睡衣里有起伏,隐隐可见是一双大手的模样,顺着腰线滑进被子里,搭在了腰上。
不,应该是从腰那儿滑上来,特意给他看的。达到自己目的之后,又放在了那一把细软的腰上。
少年估计有些冷,挣扎起来,又被拍了拍后背迷迷糊糊睡过去。
一切动作,像是对外面觊觎小羊的饿狼的挑衅,又像是宣示主权。
而房间里,又什么都没有。
“他妈的疯了。”
……
黑暗里有谁睡在了自己身后,他的后背贴在了背后人的胸膛上,冰凉的东西抵在腿间。
他什么都没干,就只是抱着睡觉,有时候心痒痒了会去摸他的腰,却换来少年更大幅度的挣扎。
“冷……”
鸦透感觉像巨型犬一样,抱着他蹭,冰冷落在自己耳边,敏感的耳垂感觉格外明显。
他喊了好几声冷,那股冷意才有些不情不愿离开。
具体什么时候已经不记得了,鸦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了,他有些无力地撑着坐起来,觉得腰有些疼。
还有001一脸沉重地坐在意识海里,颇有一种它害了自己的错觉。
鸦透掀开睡衣的下摆。
软白的腰两侧有很淡一层指印,像是被掐住了狠弄了一番。真的很淡,只是印在白嫩的皮肤上才比较明显。
鸦透睡得迷糊,大脑还没来得及转过弯,一只手撩开自己的衣服,一只手撑在自己背后,愣愣地盯着那里。
“谁弄了我呀?”
恋爱系统:【……】
001:【……?】
恋爱系统好脾气地道:【一个色鬼。】
“啊?”鸦透茫然。
【您先把衣服放下来。】
鸦透慢吞吞“哦”了两声,把衣服盖了回去,盘腿坐在床上。
他没穿外套,很快就感觉到冷,被冻的一哆嗦,后知后觉想到腰上的痕迹,本来睡醒时还很懵,现在完全清醒了。
001沉重:【宿主,我喊您了,但您就是醒不过来。】
鸦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躲进被子里看自己其他地方,确定只有腰和耳朵之后,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应该紧张。
家里进来了个鬼。
【还是个色鬼。】恋爱系统重复,毫无情绪说出这话,【不止鬼,也有个人混进来了。】
鸦透一下就抬起头,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什么时候?”
【在您睡着的时候,喊您您一直醒不过来。】
而且那个时候,少年还是不醒比较好,不然睁开眼看到窗边有人,恐怕会被吓到。
001面色扭曲:【这个副本变态不少啊。】
鸦透哆嗦,“那他现在还在这吗?”
【两个都不在。】
鸦透听见了敲门声,他顿了顿,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个鬼……是杜相吾吗?”
【……是。】
【您那已经死了的前丈夫。】
鸦透:QAQ
……
鸦透披了一件棉衣过去开门,打开门发现是杜望津。
他的手里拎着保温盒,见到匆忙来开门的鸦透时愣了一会儿。
头发凌乱,乱七八糟翘了起来。
他见到是自己时也有些惊讶,漂亮的蓝色双眸迎着阳光,更加好看。
秾丽又漂亮的脸蛋,仰着头乖乖地看着他。只披了一件棉衣,睡衣扣子最上面一颗散开,锁骨精致,锁骨窝那儿还有一颗痣。
杜望津见惯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鸦透,此时柔软且无害地闯进他视野里,目光紧紧盯住他,没有转移。
鸦透试图关门,被杜望津伸出一只手阻拦。
“你来干嘛?”
还凶起来了,杜望津往前走一步,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门边,只抵住没有其他的动作,鸦透完全推不动。
杜望津笑了一声。
“不是你要我来你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