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忽然迸溅而出,猝不及防地炸开成火焰。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死胡同。
李承铣松开了手,默然。
林楠绩盯着眼前的墙,歪头看了看李承铣:“您也不认得路?”
李承铣顿时露出抱歉的神色。
林楠绩双肩微垮,准备回头。
就在这时,李承铣忽然拔高了声音:“早就听闻杭州是出了名的温柔乡,来了这么些时日,却连姑娘的边都没挨着,依我看,咱们也得寻个温柔乡找乐子去。”
林楠绩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彻底降温,咬牙切齿地看向李承铣:
“您拿我开涮呢!”
【还好还好,没有当真。】
李承铣面色晦暗不明,松开了手,停下脚步,朝着身后黑漆漆的巷子道:“几位兄台可是有好去处?”
林楠绩一惊,已经无暇去探究李承铣话里的意图,就看见身后的巷子里走出三四个神情不善的人。
为首的人朗声而笑:“那可太巧了,我家主人正请二位公子去一品温柔乡。”
林楠绩明白过来,原来李承铣那句话是对着这几人说的。话里头真真假假,林楠绩索性不去探究。
李承铣站定,懒声倦问:“何处?”
“去了便知道。”
“若是没有兴致呢?”
那人敛了笑:“这杭州城里,没有我家主人请不到的客人。”
李承铣一抬眼皮,起了几分调侃:“若是皇上呢?”
那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公子真会说笑,且不说皇上好生呆在皇宫里,就算来了这地界,也得赴我主人的约,也得醉死在我主人布置的温柔乡里。”
林楠绩张了张嘴,又闭上。
【好家伙,又有人送上门了。】
李承铣眼眸中毫无温色:“口气不小,那就带路吧。”
-
林楠绩终于知道所谓的温柔乡究竟是怎样一副光景。
林楠绩跟着几人到了一座楼前,这座楼灯火通明,却不同于方才街市上的人声鼎沸,这里人烟稀少,甚至闭门谢客。只抬头看见上方挂着一块匾额,写着“玉华阁”三个遒劲有力的字。
推门而入,林楠绩更是双眼怔住。
楼里开间极阔,入目先是一池流水青石,池水中有几尾鲜红锦鲤,流水置石尽显江南韵味。
绕过假山流水,才见到楼里真容。
楼内极尽奢华,当空垂下长长的绸缎,细看上面竟然写着诗文。当众还放着一面巨大的屏风,上面绣着松下白鹤图。绣工精湛,白鹤栩栩如生。
林楠绩忍住双手,才没有凑上去。
【哇!这摆设,好大的夜明珠。哇!这刺绣屏风,好像是失传已久的劈针绣。一个青楼,竟然比皇宫还要奢华。】
“早就听闻林公公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一道略带轻佻的声音从二楼响起,林楠绩抬头,就看见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缓缓走下来。
林楠绩只觉得这人瞧着眼熟,等他自报家名之后,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你是蒋瀚文的弟弟。”
林楠绩的眼珠子飞快一转,有些不敢相信:【这出鸿门宴竟然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