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闷闷不乐,感觉错失了一个亿。
纪衍懒得理他,继续低头查看卷宗,眉头越皱越紧:“你别闹了,快来帮我看看,这边有两宗元婴档案。”
“元婴?”
顾长青微微一惊:“涝县有元婴妖魔?”
“并非妖魔,而是诡异,卷宗已处理。”
“那就好。”
顾长青松了口气,眉头皱了起来,真有元婴出没,那他就要考虑考虑安全问题。
亏了。
越发觉得亏大了。
前往涝县任职他不在乎,即便有坑,他自信也能处理。
但若遇见等级上的碾压,真就一筹莫展了,打不过,真没办法。
纪衍皱着眉道:“两宗元婴案件均是出自背阴山,一宗在三十年前,一宗就在今年七月。”
也是七皇子下令大肆清理妖魔诡异的时候。
因此,他们前去任职,不必担心安全问题,但是……
纪衍冷静分析道:“你看这两个地方,我发现涝县所有诡异卷宗,几l乎全和它们有牵扯,有活人去过那里以后变异,也有人不小心捡到遗落物品,还有……”
顾长青面色暗沉,一眼看出:“此乃阴地。”
纪衍扯了扯嘴角:“难怪涝县无人接任。”
妖魔易杀。
诡异难灭。
和妖魔的奇形怪状不同,有些诡异无影无形,更难对付。
并且,最最让人头痛的是,诡异产生的方式莫名其妙,千奇百怪。
卷宗上便有一件案子。
女子丈夫去世,孩子身死,她吊死在背阴山上的一颗槐树下,一出世便是怨级诡异,这去找谁说理去。
怨级诡异,应对金丹修为。
出世即金丹,升级速度比妖魔还快。
因此,背阴山出现元婴诡,顾长青真不奇怪。
莫名的,他有了一种紧迫感。
涝县暂时没危险,并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危险,谁知什么时候会不会来上一出大戏。
纪衍笑了笑道:“慕涯还算懂事,涝县容易出事的地方,全让他给清理了一遍。”
背阴山上的大槐树,就让他给砍成柴火烧了。
不过,即便如此,涝县依然有数不尽的妖魔诡异冒出来,
只是等级不高,容易对付,这是正常现象。
纪衍摇了摇头,仍没看出涝县有哪里费钱。
顾长青同样没有看出问题,他叹气道:“单从卷宗看不出什么。”
纪衍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卷宗真要能看出什么,慕公子也不会踩坑上当。
纪衍并不认为,区区诡异真会让世家公子心生忌惮,顶多觉得有些麻烦而已。
两人一边查看卷宗,一边说着闲话。
一个时辰过后。
“走吧。”
顾长青有些不耐烦了,所有卷宗大同小异,看不出什么名堂,没有继续查看的必要。
真正的机密档案,不会放在藏书楼。
纪衍点了点头,合上卷宗,放回书架。
两人转身离开。
来到楼下,刘老依然在打瞌睡。
顾长青掏出一壶好酒,笑着走了过去:“前辈,问你个事儿。”
刘老抬头,懒洋洋的瞥他一眼,看向好酒:“孝敬我的?”
“这是自然。”
“呵!”刘老摇侧过身去,摇着头道:“我可不会收你贿赂。”
顾长青无奈失笑:“这算什么贿赂,一瓶赤阳血参酒而已,算不得什么,不过,对你的伤势可以压制一二。”
“真的?”
刘老眼中精光一闪。
顾长青笑了笑,打开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试试你就知道了。”
刘老顿时来了精神,毫不客气的拿起酒壶,咕咚咕咚灌了一口,意犹未尽的大笑起来:“好酒,果然是赤阳血参,超过五千年份了吧,确实对我的伤势有效。”
所以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送礼在哪都不过时。
顾长青但笑不语,这酒其实没有五千年,是他拿青木长生诀滋养,再加上太虚宝鉴给的酒方酿造而成,喝起来效果达到五千年。
刘老瞟他一眼:“没想到你也是个有身家的。”
顾长青笑容一僵:“我穷。”
“嗤!”
刘老嗤笑:“穷你还去涝县镇守。”
顾长青:“我这不是没得选吗。”
真要让慕涯使绊子,情况还会更麻烦。
刘老笑了起来,或许是心情好的缘故,打趣道:“放心,你有这一手酿酒的本事,不愁没有灵石赚。”
顾长青更发愁了:“还请刘老实言相告。”
“啧啧。”
刘老啧啧两声,笑了起来,目光同情的看着他:“涝县真没有大问题,就是花销大了点,可惜……”
他惋惜的摇了摇头,似是十分不舍:“可惜慕家那小子跑了,司长逮一只肥羊可不容易。”
顾长青:“……”
原来慕涯是肥羊吗?
纪衍:“……”
他们现在是什么,肥羊的继任者吗?
刘老呷了一口美酒品尝,心情不错的说道:“其实这也并非什么秘密,你们多待几l日便知道,涝县最大的问题是防御不足,需要阵法维护,然而,你也知咱们这是无灵之地,没有灵脉加持,启动阵法只能用灵石代替,因此……”
顾长青麻了。
一片地域的防御阵法,堪比宗门的护山大阵,这得用多少灵石才能启动。
更别提,涝县可不止一座县城,还有各个乡府,镇府。
这根本就是一个天坑啊。
纪衍微微皱眉,不解的道:“气运呢,各乡镇不是有气运维护吗,怎会防御不足。”
刘老不屑的嗤笑道:“地域繁华气运才后浓厚,涝县那是什么地儿,东有乱海滩,北有背阴山,再过去就是乾国边境,那边的日子难,百姓生活困苦,修士修行艰难,时不时还有诡异作乱,你就说说看吧,那地儿能积累多少气运,根本不足以防护县城。”
顾长青:“……”
所以说,独享七成气运,根本就是一个天坑对吧。
刘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想当初慕家那小子也是想来捡便宜,结果,涝县产生的气运还不够消耗,他想截留一二用来修炼,根本就是想吃屁,真有便宜谁会让给他来赚。”
说罢,刘老便闭嘴不言,半磕着眼帘打瞌睡。
顾长青,纪衍,识趣的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