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谨站在观景台边缘看向下方,淡淡道:“你也走吧,我一个人呆着就好。”
“我可不敢。”梁莫言笑,“要是被卿卿知道了,恐怕再也不会搭理我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韩谨面无表情的看他,眼底的血红触目惊心。
“且不说你能不能做得到……”梁莫言轻笑,“我知道你不敢。”
韩谨失笑:“杀了你,就再没有人跟我抢卿卿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就跟我不敢放你一个人呆着的理由一样,我出事,卿卿也再不会搭理你。我们两个一起出局,不管怎么算,都是赔本生意吧?难不成要让那个姓程的白捡便宜?”
韩谨短暂沉默,最后不得不承认梁莫言说得对。
无论是梁莫言还是程以川,都比他想得更多更长远,也更理性清醒。跟他们比起来,自己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只知道幼稚的去抓去抢,实际上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要不是他太没用,只想着逆来顺受放弃挣扎,接受家里的安排,卿卿也不至于被他拖累遇到危险。
梁莫言说,只有势均力敌的雄性,才有资格竞争伴侣身边的席位。像他这样幼稚又麻烦的小鬼,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博取卿卿的芳心呢?
他那么好,本该值得更好的人去保护和疼爱。
越是想,韩谨本就艰难维系的理智就越是摇摇欲坠,理智和情感不断拉扯,几欲把他撕成两半。
就在大脑被纷乱的念头塞满,头疼欲裂的时候,梁莫言忽然吹了一声口哨,黑眸里隐隐闪着兴奋:“终于来了。”
韩谨缓缓转过身去,看到一群人涌入观景台。为首的那个,赫然是他的兄长,韩敕。
第121章 挑拨离间的是谁&丑陋嫉妒
韩敕对于韩谨而言,是一个比父亲更严肃沉默的高大存在。
韩陌城注重事业,对家人关心不足,大儿子是他倾力培养的接班人,剩下的两个儿子只要不惹出什么大乱子,他都懒得去管。
反倒是韩敕这个长兄注重规矩秩序,对两个弟弟管束颇多。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有了长兄如父的威严。
直到现在,韩煜都挺害怕韩敕,一看到他就像耗子见了猫,生怕被逮住一通说教。
如果人生没有在十岁那年发生偏差的话,韩谨本来也该成为一个像韩煜那样的富家少爷,对韩敕尊敬有加,一家人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可惜,自从十岁的“意外”之后,韩敕就再也不曾正眼看过他。
他不怪韩敕,因为就连他都无法原谅手上沾血,精神不正常的自己。他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东塔楼,被内疚和自责日复一日的折磨,羞于见人,也不敢跟任何人深交。
直到四年前,韩敕建议他离开沪市,去京城上大学。
他那时是感激大哥的,至少大哥看到了他的孤独和痛苦,愿意放他自由。但现在,他却又看不懂他了。
兄弟二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长长一段距离,犹如天堑。
韩敕不太确定韩谨的精神状态,审慎的打量着他,用眼神示意保镖们提高警惕。
韩谨率先开口道:“我暂时还不会发疯。大哥如果实在担心的话,可以再退后一些。”
他在韩家一向少言寡语,过量服药后更是木讷安静,像一个呆滞的幽灵,鲜少有这么言辞犀利的时候。
韩敕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