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进电梯,楚音就猛地把手抽走,与他隔开一米的距离,连头都不抬。
司立鹤微垂下眼望着楚音柔软的发旋,轻轻地笑了声。
楚音把头埋得更低了。
等下了楼,楚音才想起来忘记带走果果的狗粮,而且有很多东西还留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搬走,他有点懊恼地往回看。
司立鹤注意到他的目光,“还留恋不舍啊?”
青年不知何时又来到他身边,近乎贴到他的肩膀,他连忙往一侧挪了几步。
司立鹤非常不喜欢楚音避如蛇蝎的举动,沉声,“何必呢,估计过不了多久今晚的事就会在圈子里传开,你现在避着我,无济于事。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偷情对象是司立鹤。”
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从楚音得知司立鹤的真实想法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跟对方不会有未来,而没有以后的两个人,不应该再有瓜葛。
他的脑袋抬起来一点,见到了不远处的保镖,想了想很轻、很小声地说:“小司总,今晚谢谢你,但不要再让他们跟着我了。”
司立鹤的眉头拧住,“你叫我什么?”
他的语气凌冽,使得本就寒冷的深夜更加萧瑟。
已经是凌晨三点,太久没得到休息的楚音头昏脑胀,走路都在飘,只想快些回肮脏的小旅馆昏天黑地地睡一觉,他强迫自己忽略司立鹤冷厉的发问,略一颔首,“那我就先走了。”
司立鹤三两步上前拽住他的手,捏得很紧,“回答我的话。”
明明已经听清了,为什么要他再说一次,楚音倔强地抿着唇,使劲儿地想抽回自己的手臂。
两个人谁都不肯让着谁,在无人的夜晚里较劲。
片刻后,司立鹤听到了很轻地一声倒吸气,是楚音在哭。
他倏地放了手,果然见到了楚音被泪染湿的脸颊,想像往常一样替对方擦去眼泪,但楚音动作比他还快,已经用手背胡乱地抹着脸。
等司立鹤再看,楚音眼睛还是红的,却已经不再哭了。
一个生疏的称谓代表不了什么,司立鹤不再执着要一个答案,但他还是重新握住了楚音的手,冷声说:“既然要走,把你留的东西也带走。”
话说出去却发觉屋子里属于楚音的物品寥寥无几,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跟他分道扬镳的一天,所以什么都没有添置,他想了想才在记忆里摸索到一个物件,“你的测谎仪......”
楚音五官揪成一团,像是突然被极为痛苦的记忆袭击了,让他需得重重地呼吸几次才能挤出声音,“寄到琴行吧,有空我过去拿。”顿了顿,“不过已经坏了。”
司立鹤探究地看着他。
楚音艰难却也释然地道:“其实我早知道那台测谎仪是坏的,在你说爱我的时候。”
司立鹤的呼吸停了一秒,他很少有无法反驳的时刻,但楚音这一句话将他的喉管封得严严实实,因为他没有办法反驳,在他说出“爱”那一个字时,他确实存了欺骗的心思。
尽管已经早早就猜到了真相,司立鹤的默认依旧狂风暴雨般淋湿了楚音的心,让他每一口呼吸都感到疼痛,可是他不能逃避,他已经自欺欺人太久了。
“我知道你不会爱我。”楚音终于敢抬起脸来看着司立鹤,很幸运的,这次他阻止了流泪的冲动,只睁一双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