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如雷贯耳的没有二字震碎了司立鹤的理智,他一连笑着说了三个好字,叫住情人,转身去了卧室。
情人在状况之外,“现在?”
天还没暗呢,不过他还是喜出望外地拍了拍楚音的肩,“谢谢你。”
楚音的肩膀骤然塌了下去,小狗房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一直在发抖,大口大口地喘息,像泡在冰水里,整个人都凉津津的,唯有控制不住往外淌的眼泪热得烫伤他的脸颊。
他抬起手去擦,越擦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不愿意想在卧室里可能发生的事情,手摸到藏在狗窝里的笔记本,抽出来记账,泪水砸在字迹上,浸透了纸张。
“既然不介意,你哭什么?”
冷冽音色猝然敲在楚音的耳边,他惶惶然抬头,见到了去而复返的司立鹤,慌乱之下,将笔记本放在了身后。
司立鹤依旧选择原谅楚音,跟一个深度病患计较显得他也是个疯子。
他把情人打发走,但知道了楚音的报酬。
司立鹤缓慢地走进室内,半蹲在楚音面前,拿手捏住楚音的两颊,逼迫对方抬起湿淋淋的脸,似笑非笑道:“两万块就把我卖了,在你心里我只值这个价?”
最后一个字敲落,脸上的笑容也荡然无存。
楚音倔强地抿着唇,推拒着司立鹤,双手被狠狠擒住,推到在地。
司立鹤裹挟着怒意与痛意胡乱亲楚音的脸,他觉得自己也许得听取Linda的建议也去做心理治疗,不然真的要被楚音给逼疯。
他缓缓地问:“我对你不好吗,你要这样伤我的心?”
笔记本卡在楚音的后腰,他不舒服地动了动,却被司立鹤以为他想逃,他能逃去哪里,司立鹤有通天的本领将他锁在掌心。
“你不想要我,那你要谁?”司立鹤知道那三个字会将今天的争吵推到难以挽回的局面,但他变得很斤斤计较,因为楚音让他痛了,他也要楚音和他一样痛,甚至痛得更深,“陈邵风已经和你离婚了,你是我的。”
楚音神情呆滞了一秒,眼泪疯狂往外淌。
不对——他不属于任何人。
楚音向来知道言语的厉害,每一个最普通的字组合起来能有万箭穿心的力量,他的唇瓣艰难地翕动着,说:“你和陈邵风都是混蛋。”
他见到司立鹤刹那扭曲的眉眼,啕哭道:“不,你比他还混蛋,他至少不会骗我!”
从一开始,楚音就知道陈邵风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不抱有一丝期待,可司立鹤以爱为巢,把他哄骗进去让他深陷其中,却在某一天残忍地告诉他,我并不爱你。
因为在乎,所以更加痛不欲生。
司立鹤气血翻涌,“你真是病得胡言乱语。”控制不住地喝斥,“收回去,把话收回去。”
覆水难收,楚音哭得要背过气。
司立鹤陷入一种极为焦躁的怪圈里,他觉得自己完全拿楚音没办法了,只能再次一遍遍地说服自己,楚音生病了,作为爱人的他要学会包容,更不要听信病中的楚音任何一字一句。
他不想再吵了,无意义的争吵只会加剧两个人的矛盾,而他真心想和楚音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
司立鹤竭力呼吸了几口,控制住自己浮躁的情绪,“今天的事我当没发生过,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脾气这么好,能够这么地纵容楚音的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