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来愈低,又是何原因?”
“殿下?有所不知?,官盐制造精细繁琐,市价略高些。有些地方私盐造制粗糙,定价也低,百姓们手里闲钱不多?,虽然?私盐吃多?了容易得?病,但?生计在先,有私盐渠道,哪还愿意买官盐呢?”
听?到私盐,撄宁一双耳朵悄悄竖了起来。
孙总商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任谁来也挑不出错。
她又想起宋谏之说过的,建昌盐井和盐行总商脱不了干系,若盐井是他们私下?建的,那为何还要把私盐的事儿捅出来?
撄宁皱皱着眉,钻了死胡同。
可身边这人的脑袋是个值钱的金疙瘩,他说有关系,那便□□离不了十?。
“那总商可知?私盐盐井在何处?你?们身处盐行消息最灵通,不会不清楚吧?”她眼神亮亮的发了问。
何仲煊却面色为难。
他从上桌后就没?动过筷子,约莫今天的饭也吃不下?,光顾着应付这对雌雄双煞的问题了:“小道消息也听?过一些,只是盐政司无法用兵,只能任其搅乱市面。”
宋谏之和撄宁难得?默契的对视一眼。
撄宁喃喃的了开口 ,跃跃欲试的样子像极三瓣嘴的兔子:“你?们只管说便是。”
她冲神色不动的晋王殿下?努努嘴:“能用兵的在这儿呢,让王爷帮你?们缉私。”
对于撄宁给他揽营生的话,宋谏之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回绝。
一只沉默不语的盛总商,却在这时开了口:“私盐,今日能禁明日也能禁,但?只要有人想赚银钱,就屡禁不止,只会白费功夫。”
“那是他们没?见过晋王殿下?的手段,”撄宁话里充满了稀奇古怪的炫耀之意:“想赚银钱,也得?有命花不是?”
这话顺着她的本心,将宋谏之形容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凶神。
只见何仲煊犹豫一下?,道:“草民听?下?面的人提过一嘴,风头最劲的私盐盐井就在南湾。殿下?若能惩治私盐,草民感激不尽。”
“南湾?本王知?道了。”
撄宁还在寻思这地名怎么不是建昌,就听?见晋王殿下?应了下?来,于是也不再多?言。
“私盐要缉,捐输也要补。只去年一年,泸州盐政司差的捐输银两便有七十?万两之多?,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五日时间,筹齐。”
宋谏之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在场几人惊出一身冷汗。
徐知?府筷子都拿不住了,只恨自己?多?余出现在这个席面上,饭吃不好就算了,还要平白受惊。
“殿下?,草民能有什么法子?这……实在不能啊。”何仲煊面色苍白如纸。
泸州盐政司和朝上挂着钩,早就烂到了底,每年瞒天过海的捐输账目,大半都送到燕京太子手中,盐政使?和总商也能趁机狠捞一笔。
至于账面与实际捐输不一,户部侍郎是太子一手提拔,自然?会帮忙平账。
晋王这趟南巡,他们三人预先筹算好了。
京中的人已经出手,易盐政使?横死火场,那对不上的捐输账目就成了一笔烂账,他们大可以把罪责全部推到盐政使?身上。
若晋王想要功绩加身,大不了再供一个明面上的私盐井,出去当替死鬼。南湾的盐井是盛总商手下?经营的,提出来充数时,他老大不乐意,还是何仲煊和孙总商承诺匀给他五万两补偿,才?勉强答应下?来。
既能保全自己?,又全了彼此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