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兵押着南城楼子和私盐场的犯人,要?徒步来,会?比我们?晚一步到燕京。我让十一带人在郊外劫了囚车,明面上是?冲着南城楼子的人去的,厢兵只会?以为,下令劫囚的人是?南城楼子的幕后主使?,怎么着都赖不到我们?头上。”
“但厢兵人太多啦,南城楼子的人是?主犯,看管太严实,”撄宁把下巴硌在宋谏之胸口,故作遗憾的晃晃脑袋:“打又打不过,囚车肯定劫不成了,至多救走几个无关紧要?的犯人。”
撄宁眼睛弯成月牙,尾巴也翘到了天上:“那他们?逃出?去会?说什么,谁能管得了啊。”
她应允了那几个犯人,只要?事成,就派人护送他们?回泸溪。想脱罪是?不可能的,但能以旁的罪名下狱,在泸州州衙,至少还?能保下条命。若是?留在燕京,崇德帝要?保太子,他们?这些人证就只有被灭口一条路可走。
那几人本?就是?盐场最末尾的巡查,银钱没赚到多少,又要?丢掉性命,哪里会?甘心?
生?死攸关,竟也爆发出?了潜能。
最能演的那个跑去了菜市口,衣衫褴褛,见人就跪。状若疯癫的絮叨自己有多可怜。什么被盐政司逼着去看守盐场,奴役难民,流水一样的雪花银从泸州流向燕京,他们?半点?好处没捞到,如今东窗事发又被人推出?来送死。
可谁让他们?人单势微,哪能拧得过太子的势力?
言语之间,竟将自己描述成了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他前脚在街上发完疯,十一遣人后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押走,还?不忘跟百姓解释一句——他是?疯子,说的都是?疯话?,莫要?当真。
不说还?好,越说越引人想入非非。
撄宁眨巴眨巴眼,得意道:“这下,皇上不想查也要?查了。”
流言甚嚣尘上,与盐政司同流合污这口锅,不管怎么算,都扣不到把盐政司查了个干干净净的宋谏之身上。
宋谏之被撄宁这幅得意模样惹得手痒,捏着她指头的手紧了又紧,尾音拖长:“这么聪明?”
撄宁板着脸忍了好一会?儿,嘴角却还?是?诚实的翘了起来。
她颇为豪迈的拍了拍宋谏之的肩,安慰道:“哎呀,人再聪明也有脑筋不灵光的时候,你?无须自卑。”
宋谏之半眯着眼,有些玩味地看着撄宁:“那聪明人来猜猜,我出?来这一趟是?为何?”
撄宁闻言呆了一下。
她要?是?知道,还?多嘴问什么?
撄宁满心以为晋王殿下又要?学那开屏孔雀,当着她面大肆炫耀一番了。但她不肯上当,噘着嘴小声反驳:“我不猜。”
她的话?刚抛出?去,宋谏之眼神?便暗了几分。
他松开捏着撄宁指头的手,而后缓缓圈上了她的腰。
“当然是?来,报恩的……”
话?说到最后,轻的像一声叹息,隐匿在两人唇齿间。
一个轻似羽毛的吻。
撄宁得了空的指头悄无声息攥住了他领口的一点?布料,搅紧了。
她没想明白,为何说着说着话?就亲了起来,不过她并不讨厌,反而主动地扬起了头,在双唇即将分离时,又凑过去贴了一下。
但宋谏之显然不满足于此。
他伸手掐了少女的小尖下巴,拇指陷进她脸颊软肉里,迫使?她启开牙关,供他的舌尖长驱直入。
撄宁本?就没什么要?抵抗的意思,下唇被他不轻不重的咬住了,也只是?下意识打了个颤,呆呆地抬眼看过去,和宋谏之携着贪婪情谷欠的眼神?撞在一起。
只这一眼,就好像被他的目光锁住了,嘴唇被人亲的乱七八糟也没发现,嫣红的色泽像芍药花瓣蹂.躏出?的汁水。
宋谏之看她这幅傻样,血液里沸腾的占有欲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