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和张盟预想中的走向完全相悖。
他以为自己放下脸面主动来找季晨,对方就该顺着台阶下,好言好语哄他两句这事儿也就翻篇了。但眼前的人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语,张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季晨偏着头,客厅本就不亮的灯光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他妈操了我之后才跟我说我们不该在一起?”张盟站起来,面上几分狰狞几分痛苦。
见季晨不说话,张盟几步跨过来揪住他衣领,恶狠狠地讲:“季晨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到底什么意思?”说到后半句声音已经颤抖,一滴眼泪无声地从他脸颊上淌过。
季晨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张盟,心中一时竟有些动摇。明明他已经下定决心,也知道当断则断的道理。
“我说了,我想分手。”
张盟一拳砸到季晨脸上,这一下可没收着力。季晨被打得弯下了腰,再直起身时颧骨上已经呈现红肿的一片。
他就跟感觉不到痛一样,又机械地重复了一遍:“我想分手。”
张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季晨家,他的脑子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似乎因为忘开楼道灯而摔了一跤,左边膝盖隐隐作痛,裤子也沾了灰。
掏车钥匙的手不停地颤抖,张盟好不容易摁亮自己的车,却发现车屁股后头堵了一辆电动老年三轮。
进退两难被困在原地,张盟连骂人的力气都不剩,只在凄惨的月光下怪异地笑一声,然后迈开脚步往外走。
郊区的夜半黑得彻底,也静得过分。
愤怒过后悲伤和难过接踵而至,今晚发生的一切超出了张盟的认知,他没有办法用自己的理性去思考,常识去分析。
他不明白此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季晨为什么突然间变得无情又决绝。不应该是这样的,季晨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呢?
走在午夜陌生的街道,张盟甚至不知道面前的这条路到底是通往哪里。他不想那么丢人,可眼泪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张盟毫无形象地用袖子去擦,结果越擦越多,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令他恶心。
自暴自弃地往街沿上一坐,张盟习惯性地伸手去裤兜摸烟。但他此刻穿着家里的睡裤,根本就没揣烟盒,兜里只一个无用的车钥匙,显得好笑又可怜。
张盟自嘲地冷笑一声,然后使劲把车钥匙往路中央一砸,根本没管碎没碎落哪儿去了,站起身继续往黑夜里走去。
被打的人痛,打人者也痛。
张盟的指节在第二天早上呈现出青紫色,取握东西便会时时刺痛,就像在提醒着他,他和季晨已经分手。
张盟瘫在自己家里一躺就是一整日,白天黑夜无甚区别。
直到分手第三天,只剩最后一丝电量的手机响起那道熟悉的特殊来电铃声,张盟才猛然活过来一般从床上坐起,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将手机握在手里。
张盟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名字,再一次不会思考。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