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就算咱们拿着糕点去找皇后,也得尚食局和医官来验。就算好不容易验出,她们也能辩驳是临时起了心思,加入蟹心是为提鲜,偶尔吃上一次并不打紧。毕竟她们是换着花样做的,灯盏糕有蟹心,不见得其他式样的糕点也有蟹心。”
青萝不假思索道:“那咱们就存段时间,把她们近期送的糕点都呈过去!”
绿竹又摇了摇头:“这些小吃哪经得起放?等你存段时间,早放霉了,又如何让人验出其中蹊跷来?”
青萝顿时明白过来,为何尚食局是隔个两三天给月人送糕点,还换着花样做,为的就是毁尸灭迹,不留把柄!
“好阴毒的法子,好狡诈的心机!”她愤而捶桌,“难道就奈何不了她吗?”
绿竹轻轻一叹:“若是轻易就能奈何,柳尚仪也爬不到现在的位置。多想无益,不如先调理月人姐姐的身体,让她好起来,见了万岁得了宠,再腾出手来算这笔账。”
自第二天起,青萝和绿竹从北五所回来时,所拎的果盒不再是空的。
里面装着月人的糕点。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们要营造出月人继续食用的假象,偷梁换柱,无人知晓。
停了糕点,在药汤的辅助下,月人的葵水渐渐止住,情况开始好转。
十天后,能下床活动。半个月后,当冬日的第一场雪来临,月人的气色终于恢复了大半。
但在人前,还是装作病痛的模样,并涂上了绿竹的脂粉,故意显得脸色暗沉,迷惑他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错过了上次宴会,需要一个见到皇帝的新契机。
但是皇帝日理万机,不常行走于后宫,她们无从得知他的行踪。
这时,绿竹想到一个人:
“赵公公,他是司礼监大太监,必定知道万岁行程。”
“他会帮我们吗?”青萝有些拿不准。
“会。”绿竹语气笃定,“一个帮过你一次的人,很容易帮你第二次。”
青萝一拍胸脯:“好,我去找他!”
次日,她备了一篮新鲜的水果,找了随侍赵琮的小宦,使了银币给他,那小宦便带她到了赵琮跟前。
赵琮正站在院中的金鱼缸前,专心致志的喂鱼,艾望远带着几名内侍立在一侧,捧着鱼食、清水、巾帕等物,随时伺候着。
“见过赵公公。”青萝向他行礼。
“等了许久,这鱼儿终于游上来了。”
他自言自语,拍了拍手上沾到的鱼食,转过身来,一脸和煦:
“姑娘有什么事啊?”
青萝笑道:“自打上次的事后,我们就一直想报答公公的恩情,可公公是通天的人物,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用过?那些普通的金银物件,怎会稀罕?可巧最近司苑司熟了一批冬果,除了要给万岁和娘娘们送去的,这头一起摘下的,特意留了尖儿孝敬公公,给您老尝个鲜。”
“姑娘有心了。”赵琮呵呵一笑。
青萝心中一喜,正要将果篮递给旁边的小宦,却见赵琮摆了摆手:
“但谢礼就不必了。”
青萝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挤出真诚无害的眼神:
“老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像公公这般仗义相帮的人,莫说这宫里,就是放眼全天下——”
“别——”赵琮出声打断,轻轻按了下手:“没什么相帮不相帮,咱家只是秉公处理,姑娘若真想感谢,就请代咱家传出话去:这六局一司的事,只要不波及我司礼监,咱家无心过问,更不愿干涉。”
言罢,他拂袖转身,拈起鱼食,继续喂起鱼儿。
青萝怔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