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也有六年没见了。”
一旁的李嬷嬷提醒道:“太后,外面天寒,您注意身子,还是进屋说吧。”
“对对,来,进屋说。”孙太后笑着转身进屋。
两人只好跟着进了殿内,孙太后于暖榻坐下,向左右道:
“赐座。”
宫女搬了两张椅子来,青萝绿竹你看我我看你,却谁都不敢坐。
孙太后见状,亲切的向她们招呼:
“没事,到老身这儿,别拘束。”
青萝绿竹不好再推辞,便依言落座。
李嬷嬷向其他宫女递了眼色,众宫女会意,跟着她一齐退了出去,紧紧关上殿门。
殿内只剩她们三人,孙太后方缓缓开口:
“哪位是绿竹姑娘呀?”
“奴婢是。”绿竹应。
“听说你今天救了万——”讲到这里,孙太后停了一下,又改口道:“救了太上皇。”
“回太后,奴婢进不得南宫,真正动手救太上皇的是钱娘娘,奴婢不过是在外面口授了些急救的土法子,幸而有用,算不得什么。
孙太后目露欣赏:“做事不居功,真是好孩子。你且跟老身讲讲,当时是个怎样的情境?”
绿竹知她心系儿子,便讲述起来:
“奴婢今日去送果,刚把果盒放进去,手腕便被一个人抓住,然后听见他喊——”
“喊什么?”孙太后忙问。
“娘,你来接我了,娘。”绿竹小心翼翼地答。
孙太后听了,静默不语,良久,怔怔滑下泪珠来,凄声道:
“我的儿......”
绿竹不想她过于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接着道:
“太上皇应该是因为太过焦虑,引发了癔症。”
孙太后点了点头,拿帕拭泪,哽咽道:
“他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人生却这样大起大落,精神哪里受得了?”
青萝、绿竹皆不说话。
“后来呢?”孙太后又问。
绿竹继续讲道:“后来奴婢挣脱,太上皇后退,一不小心磕在了柱子上,当场昏了过去。奴婢瞧着像是急火攻心咬到了舌头,便在墙外告诉钱娘娘如何做,然后太上皇就慢慢醒来了。”
“他醒来后,情况可好些了?”孙太后追问。
“看着好多了,已恢复如常。”
“有没有再说什么?”
“奴婢当时急着回宫复命,不敢久留,因此不知他说了什么。”
“哦......好孩子,多亏你了。”孙太后又转向青萝:“你就是青萝姑娘了?”
“是。”青萝应。
孙太后脸上泪痕已干,换上和蔼的笑:
“听贞儿说,你时常逗沂王开心,他总是盼着你去。”
“回太后,奴婢看着沂王孤零零的,总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便想给他带些欢笑。”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孙太后倍感欣慰,“老身会亲自去找皇后,升你们做六品司苑——”
谁知,绿竹听了此话,立即拉着青萝扑通跪下:
“奴婢不敢奢求赏赐,请太后收回成命。”
孙太后微微一怔:“哦?”
绿竹将头埋得低低的:“奴婢救人,和他的身份无关,即便当时是一个乞丐,也会去救。再者奴婢之功甚小,实在无足挂齿,不值太后赏赐。”
青萝见她如是说,也跟着道:“奴婢也是,在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