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妾想求您一件事。”
“你说。”
绿竹看向君凝等一众宫女,道:
“这几个丫头服侍妾无微不至,尽心尽力,妾病入膏肓,便想在临终前还她们自由,放回家去,也算对得起这些年的主仆之情。”
不等朱祁镇开口,君凝扑通一声跪下,哭道:
“娘娘,奴婢孤儿一个,您让奴婢回哪里去?奴婢哪儿都不去,惟愿守在您的身边!”
其他宫女也纷纷跪下,皆是一样的口径:
“奴婢无家可回,娘娘别赶奴婢走!”
绿竹红了眼圈,低声喝道:
“听话!”
一众宫人就是长跪不起。
徐云中默默撇开头去,朱祁镇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时外边的内侍传道:
“万岁,娘娘,赵公公求见。”
“宣。”
赵琮捧着锦盒进来,端正行礼:
“万岁,娘娘,西域进贡了一支天山雪莲,老奴知万岁心系娘娘病情,就赶紧送过来了。”
“好好。”朱祁镇忙向君凝吩咐:“快去熬了给皇贵妃补一补。”
“是。”
君凝双手接过锦盒退了出去。
朱祁镇又拍拍绿竹手背,语带责怪:
“什么病入膏肓,什么临终前,以后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没的教人听了难过!”
绿竹垂头不语。
“万岁说的是。”赵琮极其自然的接过话头,“这有时病好不好呀,全看人的心情好不好。民间有一种说法,修缮房屋,可以冲喜。方才老奴过来时,瞧见长乐宫的宫墙年月长久,都斑驳了几块,不如让内官监刷漆修整一下,给娘娘冲冲喜,也好换换心情,如何?”
此时的朱祁镇,心系爱妃病情,只要有法子,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试一试,当即痛快应下:
“好,这事交由你来办!”
在赵琮的安排下,内官监的工匠进了长乐宫,终于在重阳节的头一天,寻着了机会,悄悄摘下一枝小黄花。
得了小黄花,赵琮立马差人送给周辰安,到得周辰安手上时,已是晚间。他瞅了眼天色,此时叫青萝过来,恐会惹人非议,便让姐姐派人给青萝传了话:次日清晨,务必来钦安殿一趟。
第二日一早,也就是重阳节当天,钦安殿的道童佩戴好茱萸叶,提着扫把去开院门。
吱呀——门扇一开,立有一个人闯入:
“你们知院呢?”
道童下意识的便以为是周贵妃,忙道:
“贵妃娘娘——”
然而定睛一看,不由得微微一怔:
“和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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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童引着青萝到浮碧亭坐下,奉好了茶,过不多会儿,周辰安快步赶来,也不和她说客气话,直接把花枝往石桌上一抛:
“就是它。”
青萝拈起花枝,仔细看了会儿:
“不是山银花,也不是金银忍冬......”
“那是什么?”
“奇了。”青萝挠挠头,“我在司苑司养过的花里,还真没见过它,但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它。”
周辰安想了想,道:“司苑司养的花主为观赏,也许它不是观赏一类的呢?”
“不是观赏一类......”青萝的脑袋像是被打开了个机关,“等等!我应该在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