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痛感包围了她,摇摇欲坠,晕晕乎乎,她艰难的回过头去,君凝立在身后,双手举着一个碎裂的花瓶,瓶身上还沾着一抹血迹。
砰!
她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眼睛闭上之前,她看见君凝放下手中花瓶,松了口气,向里边道:
“娘娘,好了。”
然后脚步声近,碧翠的裙摆停在她的脸前,似乎在打量着自己,她挣扎着去抓那裙角:
“绿——竹——”
“不要怕!”
她感觉到一只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着:
“好好的睡一觉,等你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眼皮越来越重,她再也支撑不住,一点点合上双目,当被黑暗吞没之时,她听见那个清冷的声音说:
“地上凉,给她垫个褥子吧。”
而周辰安这边到了乾清宫,却扑了个空。
原来按照惯例,每年的重阳节,皇帝不仅要赐宴群臣,还会去西苑赏景游玩,登高眺远。
今年皇帝身子不好,西苑就不折腾了,只在华盖殿赐宴群臣,然后再携宫中女眷登上翔凤楼,共享迎霜宴。
下完早朝,皇帝休息片刻,便移驾至华盖殿与群臣共饮,周辰安不好打扰,只好守在乾清宫门口等候。
约莫到了申时,他终于看到皇帝的龙辇远远而来。
待龙辇一停在宫门口,他立刻迎了上去:
“万岁。”
“辰安?”
皇帝一看见他,语气竟然比他还急:
“可是找到幕后真凶了?”
周辰安一怔,摇了摇头:
“辰安来找万岁,是有别的事。”
“什么事?”
皇帝下了龙辇,缓步往暖阁走去。
周辰安快步跟上,道:“昨晚天象有异,辰安掐指一算,今日不宜举办迎霜宴。”
另一侧的徐云中闻言,眉心猛地一跳。
皇帝亦停住脚步,缓缓望向周辰安:
“天象有异,不宜办宴?”
周辰安迎上他的目光,郑重点头:
“是。”
皇帝沉默不语。
徐云中纠结片刻,凑上前道:
“万岁,皇贵妃娘娘操办迎霜宴,也是想给您冲冲喜,取消的话,要不要奴婢去告知她一声?”
皇帝面现为难:“她费心准备这许久,贸然取消,怕是会伤了她的心。”
周辰安忙道:“辰安不敢瞒万岁,天象显示,今日迎霜宴的变数恰恰就在皇贵妃。”
“哦?”皇帝眉头一皱:“怎么个说法?”
周辰安顺口胡编道:“昨日天府星下有凶星犯主,坤星幽暗后妃必有劫难,今日九九重阳,万岁又是九五至尊,九为数之极,大成之数,蕴含风险,皇贵妃病体沉重,还是避一避的好。”
皇帝心中疑惑,默不作声。
周辰安又道:“万岁若怕取消会伤了皇贵妃的心,那不如让她在宫中静养,迎霜宴另选他人接手,万岁照样可上去登高眺远,也不算负了皇贵妃美意。”
徐云中心里复又燃起一丝希望,附和道:
“周知院言之有理,况且天象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如由奴婢去和娘娘好好说一说,让她留在宫中养病要紧。”
皇帝见他二人皆如此说,便道:
“好,你去吧。”
*****
徐云中抱着一丝希望,急急忙忙到了长乐宫,正逢君凝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全是破碎的花瓶碎片,对他福了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