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可不能走这么快,要是摔倒磕碰,娘子不仅自己受罪,我去到女君那里,也没办法脱责。”
林却意瞬间变得蔫起来,她虽然性子活泼,但又极其听身旁人的劝,心里知道谁是真心为她好。
母亲送她去尼寺是为她好,眼前这个乳媪是,长嫂和阿姊也是。
虽然心里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嘟囔道:“乳媪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只是长嫂今日要送给我她亲自绣好的手帕,心里高兴,走起路来自然就不免变快,我又不是总这样。”
“女君既然答应要送给娘子,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乳媪禁不止笑起来,“娘子只需要慢慢走过去。”
林却意被取笑,轻哼出声,转过身不再与这个乳媪说话,瞧见阿姊落在后面,又走回去陪着聊天说话,只是她瞧着阿姊有些兴味索然,便也就不再开口打扰。
这些日子阿姊常去长嫂的屋舍学妇行妇言,大概是累的。
姊妹二人是刻意挑着长兄离家的时间来的。
来到西边屋舍时,侍女赶紧上前侍奉着两位娘子掸去飘到衣裳上的细雨,乳媪又脱去各自娘子的氅衣拿着。
一番折腾后,她们才进居室。
瞧着跽坐在坐席上的女子,林妙意与林却意并肩站着,屈身行礼:“长嫂。”
她们女君刚刚才说完让两位娘子自己来选的话,两位娘子就出现在这里,仆妇打趣道:“真是说娘子,娘子就到。”
林妙意疑惑不说话。
林却意已好奇的开口:“长嫂与阿婆都说我和阿姊什么了?”
谢宝因用指尖轻推了下几案的布板,无奈笑道:“再过几日,倒春寒便要过去,屋舍的各处纱幔应该要换,阿婆拿了些纱色过来,我想着让你们选选自己所居住的屋舍要用什么颜色。”
林却意高兴地拿过布板,跑去阿姊身边,姊妹两个人看起来。
林妙意只看了几眼,便已选定松绿色,她所住的屋舍各种花都有,反而是没有香草,不论是挂藤的,还是垂蔓的,因为内心自卑,所以认为香草属低贱。
林却意反倒变得犹犹豫豫,难以下决定,一下想跟着阿姊要松绿,一下又说想要烟霞红,每次都以为她真的定下了,仆妇要离开时,又立马喊住仆妇,说还是更想要另外两种颜色。
苦选不下的时候,直接撒手让长嫂做主。
仆妇闻言,要将布板再递给她们女君。
谢宝因却已开口:“你那处屋舍前些年栽种的花树均还未长成,如今瞧着是有些素,没有鲜艳的颜色,烟霞红就可以。”
林却意心里本就拿不定主意,有人为她拿了主意,说得有理有据,急忙连连点头。
仆妇这才终于能够离开。
“长嫂。”仆妇刚出去,林却意就走上前,把坐席挪到女子身边,屈膝倒下,娇喊几声。
谢宝因故作不知的笑着嗯了声,又仔细打量过去。
两三月过去,补品药物皆是用的家里最好的,好好养着这些日子,林却意脸上的气色的确是好转不少,红扑扑的,嘴唇亦是不点而红,整张脸都慢慢长开,虽然比起其余世家女郎已经算是迟了,但好歹有了起色,便连身量也好像也长高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