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
只是当初郗氏是被男子做主送去宝华寺修行的,回来也要他点头才行。
闻着面前的馨香,林业绥视线落在女子胸前,难得有兴致去逗弄林圆韫:“依照母亲的性情,回家她不会悠然,我们也不会清闲,现在我们又有孩子,家中还要忙卫铆的亲迎礼,我在大理寺还有时日需要忙,接回家里跟从前不会有区别。”
谢宝因看着林圆韫抓着男子食指不放,哑然失笑:“夫人十月怀胎生下郎君,总不能让夫人一生都在宝华寺修行,家中事务也还有两位娘子在。”
怀中的林圆晕吮吸的逐渐吃力,咬不住那颗能饱腹的红果,急得哭了两声,小手松开,不再抓男子的手指,睁开眼睛,紧紧抓着母亲中衣襟边,圆溜溜的眼珠一直在看父母。
林业绥收回手,从炭盆边沿取回烤热的朱橘,垂下眼,漫不经心的剥着,淡淡说道:“明天我会派遣奴仆去宝华寺一趟,还是要看夫人自己愿不愿意回来,不然我们操心也没用。”
谢宝因明白男子的意思,颔了颔首,那时候是郗氏自己提出要去寺庙修行,与他无关,自然是要先去问。
看见林圆韫不肯再吃,她腾出手去拿侍女放在这里的巾帕,把还在继续泌出的奶水擦拭干净,想要去系衣的时候,突然有些力不从心。
林业绥把手中剥到一半的朱橘放在几案上,伸手把她中衣拢好。
只是转瞬间,怀里又传出哭声,林圆韫张着嘴,哭到眼泪汪汪的,这是还要再吃的意思。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办法,只能让她再吃。
看着吸吮着就不再哭的林圆韫,谢宝因想起白天陆氏的反应,问他:“母亲和高平郗氏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隔阂,我看舅母好像不知道母亲去宝华寺修行的事情。”
虽然说高平郡和建邺相距数百里,但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只要那边对建邺留意过,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郗氏已经去修行了。
她记得三姊夫被贬谪外郡的时候,三姊是跟着一起去的,因为路途颠簸,不适应外郡,很快就生恶疾,虽然没有告诉谢家,但还是被范氏知道,送去许多药物才病愈。
而且郗氏去修行的事情,建邺的世家基本都知道,如果不是郗家对建邺这位女郎不在意,那就是因为知道男子处置了郗氏身边从高平郡带到建邺的老妪,怕殃及池鱼,所以充耳不闻。
依旧还蹲跪在女子面前的林业绥递了瓣烤好的橘肉到她嘴边,言语间尽是淡然:“这些事情我也不怎么清楚,只知道在我五岁的时候,高平郗氏那边的人就已经不再和母亲来往,母亲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回过高平郡,只是那位舅母每次回来建邺,都会来家里看母亲。”
橘子的香甜味弥漫在鼻尖,谢宝因张嘴咬住,随后由舌尖卷入口中,齿间咬破,温热的汁水爆裂开,只觉得满口沁甜。
听到男子的话,把心里的叹息声连同橘肉一起咽下。
郗氏的母亲是后来再娶的,家中还有两个异母兄长在,这些年又只跟同胞幼弟还有往来,大约不离其宗。
男子把余下的橘子搁在几案上,蹲跪的双腿已经开始变麻,站起身来后,便去了旁边的湢室。
林圆韫安安静静没多久,开始又咬又扯。
谢宝因痛到实在受不了,赶紧唤来乳媪,居室外面的乳媪听到室内女君的声音好像不对,双手收在腹前,低着头走进去,走到跽坐着的女君身边后,双膝跪下去,要抱走孩子。
但是女君神色又变了。
原来林圆韫又是狠狠咬住。
乳媪吓得立马想办法。
直到谢宝因唇齿间止不住的嘶出一声后,林圆韫才终于松嘴,但是嘴里没有玩的,同时也大声哭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