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的木发簪……他前几天是哪来的勇气问李阿姨的发簪是哪个网购软件上买的,能不能给他发一个链接,也想给杨奶奶买一根。
……难怪当时李阿姨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婉言和他说链接已经下架了,买不到。
贫穷怂人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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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曈欲哭无泪,简直想回到和李阿姨第一次见面的那天,然后把年少不懂事的自己一巴掌抽醒。
用你和猪脑花差不多大小的脑子想一想,这装扮,这气度,这样的人,她能是保姆吗?!
“小曈?”
“啊?”忽然有人在叫自己,吴曈被吓了一跳,菜刀一抖差点切到手指。
“——小心!”
好在姜珩一直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见状脸色一变,连忙眼疾手快地握住他扶着食材的那只手,才幸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吴曈惊魂未定,姜珩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然松开的他的手,退回到他的安全线以外。
没有丝毫僭越之意。
“……谢谢姜老师。”
吴曈看向刚才喊他的李阿姨:“抱歉我刚才走神了没听清,阿姨您叫我吗?”
见到姜珩和吴曈之间的互动,李悦宁的眼中的笑意微不可查地浓重了几分。
“对。”李悦宁温言道,“阿姨可不可以问一下,小曈家里几口人呀?”
“当然可以。”
说起这个话题,吴曈的眸光黯了黯,但很快敛去了异样的神色。
说:“我没有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了,现在的亲人只有一个从小把我养大的奶奶。”
“这样吗?”李悦宁哑然。
她出身书香门第,少女时父母疼爱,结婚后有老公疼。儿子孝顺,父母健在,即使学习文学,想象力丰富,也根本无法猜想吴曈都经历过什么。
长这么大,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李悦宁的眸光染上些许心疼:“你是安海本地人吗?”
“嗯。”吴曈颔首,“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安海长大的,小时候住在城东的老居民区,后来在房价暴涨之前,搬到了市中心的旧小区,一直生活在那里。”
“市中心的旧小区?”李悦宁想起了什么,“是和信小区吗?”
“嗯,是叫这个名字。”
“这个小区好呀!”李悦宁一拍手。
吴曈诧异:“为什么这么说?”
李悦宁:“我听哥哥,也就是姜珩的舅舅说,和信小区那一片在不久后很快就要拆迁了,那一片要规划成核心商圈,拆迁费起码这个数字。”
她伸出八根手指。
吴曈愕然,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姜珩,找他寻求答案。
姜珩向他确认道:“你脚下的这块地就是我舅舅的房地产公司建的,他说的话,有99%的可信度。”
虽然心里有预测,自己那套百来平的小房子迟早要拆迁,但惊喜来得太突然,他一时还是被砸蒙了。
李悦宁又问:“小曈,你奶奶身体怎么样呀?”
这个问题在她那边揭过了,但吴曈还沉浸在她伸出的八根手指的震惊之中,久久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