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圈套摆我面前,我却一时想不到该如何扫雷。
槽点过多,我脑子都乱了。
比起瞬间石化的我,谢澄却并不在意这个,他唯一的表示就是眉梢轻轻一挑,除此外拿个放大镜都找不到有什么不同,光从表情上看根本猜不到他此刻在琢磨什么,简直沉稳得判若两人。随后,谢澄便一反常态的以坦荡姿态笑道:“那就麻烦你帮我二人将事情原本转告这位慧心姑娘了。”
画师答应他会找时机把这件事告诉慧心,至于要不要与我们见面,则交由这位姑娘自己判断,我们自然满口应下连连道谢,等离开了画室,谢澄双手背在脑后,他望着天,忽出声道:“这是个圈套吧?”
我:“?!!?!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他鼻子皱了皱,说:“太巧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那个太子,不是暗算过姬宣吗,是咱们的敌人吧?忽然就蹦出来告诉我师父的女儿在他那儿,可信度不怎么高啊……”
他随口说着自己的分析,无意回头看我,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你哭什么!”
我泪流满面,语带哽咽:“孩子长大了,懂得用脑了……苍天在上,哈利路亚……”
谢澄的脸登时爆红,他在我肩上不轻不重推了一把:“什么意思,这么瞧不起我。”
我反手抓住他,一步逼上去,目中充盈着感动与慈爱:“还把冰儿当成自己人,真是好孩子,跟阿药那个皮皮虾不同,咱们小秋,真是最乖最乖的小孩了……”
谢澄:“……”
他面无表情拍落鸡皮疙瘩,把我扔在原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57章
揣着一肚子怀疑,当翌日画师派人来告诉我们,慧心同意与我们见面后,我和谢澄还是应约前去。
谢澄是这么说的:“如果她是我师妹,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是联合起来给咱们下圈套,那还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你打算怎么办。”
谢澄淡淡笑了,伸指一弹,几丈外一株盆景树轰的炸飞了出去,尘土四起烟雾弥漫,叮呤当啷破碎一地。
“稍微,稍稍微微给个教训就好了。”他一脸认真地说,搓了搓自己杀伤力好比微型核弹的手指,“好歹是太子,我自己一人也就罢了,在姬宣这儿住了这么久,还是别给他惹麻烦。”
我又流下热泪,边抚摸他的脑袋边找纸擦泪,片刻后,我动作一滞,僵硬道:“那盆景,好像是石老精心养护的,每天都会定时来给它修剪打理说说话。”
谢澄二话不说揣上我就开溜了。
和慧心姑娘约的地方在离太子府不远的一家茶馆里,太子自建国理政以来多是住在东宫,偶尔出来体察民情才会在外面置办的太子府里住个几晚,也不知他最近又是在哪里。
我和谢澄赶到时,透过屏风以及放下的纱帘,可以看见矮桌边已端坐着一位少女,谢澄脚步微微一顿,他加快步伐与我一同走进去,那少女听见动静便抬头朝我们望来,尽管只是眨眼都不到的瞬间,也让我有种被彻底打量评估了的错觉,随即,她便心无芥蒂露出了清浅的笑意。
“事情我已从褚先生那里大概知悉了,二位请坐。”少女与画上相差无几,甚至容貌要在那之上,山水般静秀,兼具百花般娇媚,落落大方的姿态更是叫人心生好感,确实是个罕见的美人。慧心带着笑意,素手纤纤为我们斟茶,她柔声细语:“那么,请问哪位公子才是我的师兄呢?”